为难。
这好像说的是他的事,好像又不是。
“公主,”杜慎言开口,“我没事,就让裴大人问吧。”
没事?
裴玄这种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能让他亲自出马的,定不是小事。
以他的手段,杜慎言这种文弱书生,又能在他手底下过几个来回?
“怎么?舍不得?”裴玄晲了一眼昭华。
分明是取笑的语气,可神情却冷漠的如同冰川,仿佛下一瞬就能要人小命。
杜慎言被他盯着,只觉后背一阵阵的冷汗。
见昭华不开口,裴玄终是没了耐心,抬脚就走到杜慎言面前。
而就在此时,昭华突然开口:“裴大人,不管杜郎君做了什么,都是本宫要护的人。”
“……”
裴玄倏然转身,不敢置信看着她。
这么轻易就要袒护一个人,还当着他的面。
“公主可知道,自己护的是什么人?”裴玄唇边抿成一条线,眸中墨色翻涌。
替杜慎言作保,相当于将自身也拖入其中。如杜慎言所行不轨,她是不是也要陪着蹲大牢?
“本宫自然知道。”昭华微微颔首,眸光清冷,“他出自林州,这在他投入简一书院时,本宫就已知晓。”
“那你可知道,他同林州山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昭华抬眸看他:“那又如何?他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就不能有一两个误入歧途的亲眷?”
就在沉默中,杜慎言突然开口:“裴大人说的山匪,可是龙虎山的杜虎?”
昭华倏然看他。
杜慎言低着头,向来沉静的眼眸中皲裂痛楚:“杜虎嗜酒成性,将我和娘扔下落草为寇。我是靠娘为人浆洗衣裳勉强才能活下来,至于读书,也只能去书院偷听先生讲课。”
昭华知道这事。
裴青曾和他说过。
但不知他幼年过得这般艰辛。
平素又见他为人谨慎,和谁都不亲近,方才知和幼年经历有关。
昭华追问:“那你和杜虎可还有来往?”
“娘说毕竟夫妻一场,偶然会给他送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