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波,慕容煊的眉眼竟少了凌厉,和他往日有些不同。
“太子殿下,劳您久等。”昭华加快脚步,挡在裴青身前。
慕容煊头戴白玉冠,一身蟒袍,抬头时满脸倨傲:“昭华,你回京也不来见孤,那只有孤自己上门了。”
“是臣妹疏忽了,只因为回京后身子抱恙,故而未能拜会太子殿下。”
不知为何,昭华只觉得他的目光不像在看她。
她向后招了招手,示意裴青先行离去。
“殿下,你是哪里不舒服?”裴青许是没看到她的暗示,反倒快步走到她身前,关切追问。
“裴青,本宫和太子有话要说,你先退下。”
许是察觉到昭华诧异眼神,他慌忙垂下眼眸:“当初要不是阿兄为我出气,殿下也不会和阿兄和离,我心中始终愧疚的很。”
他一袭青衫,身材比以往愈发瘦削,被风一吹,衣袍堆叠飘飞,整个人似要飞走一般。
“这和你有何关系?”说话间,昭华从怀中掏出银票,“书院走了水,你先寻个客栈暂住,我稍后空了来寻你。”
“不用不用,我怎么能用殿下的银子!”
裴青一张脸羞得通红,推开他的手,慌不迭离去。
许是走的匆忙,走到门槛处,他竟差点跌了一跤。
边上的慕容煊似动了动,目光盯在那背影上。
“太子,”昭华唤了几声,见慕容煊只盯着门口,唇角漫讥讽,“裴青无关无权,和裴玄也并不亲厚,你打他主意也没用。”
“是吗?”慕容煊似才醒悟,阴鸷的眸子重又落在她面上,“三日后就是廷议会盟,只要你不掺和,孤就允你富贵一生。但如果你一意孤行,甚至想坏了孤的好事,那孤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他逼近的身形,昭华只觉的很不舒服。
从小,她就和慕容煊不对付。
但这几年,他几番对她动手,一心想除去她。
“慕容煊,即使你我偶有口角,但你总想置我于死地,到底是什么缘故?”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竟让他恨成这样?
“缘故?去问你的母后啊!看她敢不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