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嘴毒的。
“阿嚏。”看着林州黑魆魆的城门,谢北修坐在轿中,揉了揉发痛的额角。
一夜没睡,又淋了一场雨,早知道,还真应该先在泗州住一晚。
他低估了裴玄的小心眼。
只不过,想到马上要告诉裴玄的这个好消息,想到裴玄顿变的脸色,他心情顿时好的不是一点两点。
“裴玄,你就等着,那可是个天大的惊喜。”
骤雨终是在晨间停了,整个林州都笼着雨后的阴冷。
当城门缓缓打开,看着周边的马车都已驶入,谢北修再没了耐心,亲自拿着令牌恨不得砸在守城小兵脸上:“本官是奉太子之命来林州,昨晚不放行也就算了,为何今日也拦着?”
“州牧大人说了,为表恭敬,他正在沐浴更衣焚香祷告,稍后就来恭迎特使。”小兵说得一板一眼。
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他又不是菩萨,裴玄搞这些做什么?
“好,本官等着。”谢北修狠狠剜了那小兵几眼。
满脸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个棒槌,这个人他记住了。
到了午时,谢北修已被饿的前胸贴后背,终于听到马蹄声。
他猛的掀开轿帘,就看到黑色烈马上,裴玄一身白衫,黑发垂坠,宽大的衣袍堆叠在马背上。
谢北修只觉得这装束有些眼熟。
突然想了起来,这不是他平日的装扮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大人,您是武将。”他将气息压了又压,却还是没忍住。
他一个武将,做个书生打扮做什么?
裴玄飞身下了马,走得不急不缓,看着他,说得坦然:“本将能文能武。”
谢北修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被附身了吗?
在京城中,裴玄那张死人脸能夹死苍蝇,怎么到了林州,性情还大变了?
但想到此行目的,他不想再和他纠缠,拿出太子令牌:“裴大人,本官是有要事相商。”
“哦。”裴玄应了声,指着身后的范传正,“那你来的巧了,范大人今日正好在城内。”
范传正上前行礼,可眸色不善。
“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