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太子命我先行一步,是体恤您,您可务必做好迎亲准备。”他推开汤药,飘了他几眼,“等你大婚之日,我和昭华会送上一份大大的贺礼,恭祝您梅开二度。”
“不劳费心。”看他这笑,裴玄脸色未动,只微微晃了晃手指头,“这是林州最出名的郎中开的汤药,谢大人一定要喝光,一滴不剩。”
两个健壮的奴仆抓住他的肩膀,谢北修忙摇手拒绝:“裴大人的好意心领了。下官没病,只是赶路赶得急了些。”
“不用客套,都是同僚,岂能见死不救?”裴玄连个眼皮都没抬,“到了林州,如果让谢大人病着离开,本官良心会痛。”
“真不用这么客气,唔……唔……”谢北修闻着那汤药就想吐,可下巴被人一把握住,他挣扎了半日,却如同蚍蜉撼树。
汤药洒在他雪白衣襟上,黑乎乎的一大片,弄得到处都是。
可即便如此,也被灌进去一大半,苦的他眼泪都飙了出来。
这是放了多少黄连?
裴玄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想恶心他?
苦不死这小样!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可没想到,午时三刻,又是一碗熬的发黑的汤药。
到了晚间,又是一碗,比之前两碗还要浓稠,还没端过来,满院子都弥漫着苦药味。
谢北修一个眩晕。
再喝下去,他还没等到裴玄的大婚,自己先要被做成药人了。
趁着夜色,他连夜逃出了林州。
听闻这消息,裴玄只是冷哼一声,朝破云问道:“范传正人呢,一去不回了?”
破云顶着滚滚天雷,硬着头皮说道:“刚得到消息,范大人被留在了昌平。说是为殿下筹措军营安排军械,因事务繁多故而会在昌平多耽搁几日。他还说,如若大人不想他帮殿下,他立刻回来,绝不拖延。”
“这么会说,怎么不去天桥说书?”裴玄心情很不好。
范传正倒自由,说走就走,说留就留。
可他呢,他呢……
“那她知道我即将迎娶谢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