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说,他刚去就……”破云还没说完,面上就一阵刺痛,他忙缩了缩脖颈,“哎呀”叫了一声,“属下突然想到还有件要事没办。”
他再不跑,小命都快要不保了。
裴玄的脸色倏然就沉了下来。
“站住。”裴玄喝道,揉了揉眉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窗棂,“送诏令的人到哪里了?”
“还有三日路程。”
“时局不太平,到处都是盗匪。”
“属下明白。”破云站得老远,最近被主子的脾气弄得神经紧张,脑子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属下定派人保护,一定让诏令平平安安的送到您手中。”
“还保护?”一砖头厚的书砸了出来。
破云慌忙躲开,幸亏手脚还灵活,忙打着自己嘴巴,连连解释,“属下说的是保护好殿下。”
裴玄气得脑仁疼,抬眼看着黑沉沉的天。
寒风凌冽,昌平靠近新州,更为冷些。
她向来怕冷,也不会照顾自己,不知可多穿些衣衫。
同样的夜色中,有人脸黑如铁,有人却干的热火朝天。
“殿下,你这军营弄得很是有声有色啊。”
范传正看着这硕大的军营,到处都点着灯,有十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扛着圆木,忙的是热火朝天,他由衷赞叹,“就连林州,都没有这么大的军营。”
“这是自然,我一到昌平,就命人买下了这片空地,你看我是不是很有眼光?”昭华扬起脸,眸光璀璨,“这可是本公主做的最大的一笔买卖。”
“那可不仅仅是买卖。”范传正笑得如同狡猾的狐狸,“如果是买卖,您这可是做得亏本生意。”
“我从不做亏本生意,这不赚了一个?”昭华指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开朗。
范传正算是彻底服了。
寻常女娘丢了相公,那定是哭天抹泪的四处寻找,仿佛天塌了一般。
可昭华公主却一脸坦然,说扔就扔,扔的还挺潇洒。
“他有他的事要干,我有我的事要干。又何必捆在一起?”
她前行几步,拿起秀娘正在绣的玄铁军军旗,展开给范传正看,“你看,是不是绣得很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