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推门,竟是没有锁门。
“是芸娘回来了吗?”
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带着闷闷的低咳声。
他心口猛然一惊,听到里面的动静,想是简柔要爬起来,他慌忙捏着嗓子应了声。
里面就没了动静,就听到衣料摩挲声,想是人躺下了。
谢文济舒了一口气,走向了后厨。
灶台冷清,绣娘们成日都要为生计奔忙,也没多少心思花在吃食上。
他脱去长袍,蹲下灶台开始生火。
火光映照,就连眉眼都温柔了几分。
他也甚少做饭,一通的手忙脚乱,手被烫了好几个泡,但幸而烧好了一顿粥。
小心端着进入房内,里间的人侧躺着,像是睡着了。
他放下碗,想了想,又用空碗合上。
为她掩上门,悄然走了。
自从京城逃出,简后还是第一次尝到肉粥。
她愣了愣,又尝了尝,半晌后,终于放下了碗筷。
翌日,等谢文济再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块碎银子。
他倏然一愣。
唇边漫起一层苦笑。
他就知道,瞒不住她。
她想和他算的清清楚楚,那就如她所愿。
他煮好粥,悄无声息的离开。
简后起身后,就看到桌上摆着一碗青菜粥,还有一小碟的酱瓜,一小碟的果子。
桌上放着的银子,却是不见了。
这样也挺好。
粥比昨日好了不少,也没了焦味。
吃的身上暖融融的,她身上也有了点力气,就去抓了几服药,发了一身汗。
等到了晚间,绣娘陆陆续续回来了,她们做了一日的工,眼睛都快熬瞎了,只随口问了她几句,胡乱倒头睡了。
“哎呀,阿柔,我们都以为你要熬不过去。在这个乱世,我们女人就如同衣服,破了旧了,随手就被人扔了,也没个在乎的。”同屋的芸娘长叹一口气。
简后没再说话。
芸娘是逃难来的。一路上儿子死了,相公将她卖进了妓院,他逃了出来,进了绣铺。
翌日清晨,绣娘都去上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