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棉花,都是新打的,很是松软。
“慢着。”他唤住了他,朝前院努了努嘴,“送去。”
“啊,先生,不会吧?你这倒插门插得也太离谱了!”清风瞬间垮了脸,“都给了她们,我们睡什么?”
“我还有一件旧袍子,够了。”
“先生……”
终是抗不住他的眼神,清风翘着嘴去了。
过了半晌,他就抱着比他人还高的被褥走进了柴房,脸上乐滋滋的。
“没说我教你的话?”
“说了,一字不落。可人家不收啊。”清风将被褥铺地上,“芸娘缩在被子中说自己有,看都不敢看我。柔娘嘛,她说,”他顿了顿,似乎故意引谢文济注意般,扬长了音调,“柴房简陋,先生还是先照顾自己。”
谢文济扬了扬唇,脸上的笑慢慢的,一层层漾了出来。
她也不是全然无心。
至少,还会念一句柴房简陋。
清风铺好被褥,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先生这般春意盎然。
他抹了把脸。
老房子着火,没救了。
而夜幕中,在昌平县衙内,也是一派春暖花开。
裴玄已将所有文书逐一批示,回头就看到昭华睡得香甜。
书房内,都是她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幽香,格外好闻。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让我进去!我有要紧的事和裴郎说!”门口突然想起女子嗓音。
是谢清露。
嗓音尖锐,在这黑沉安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刺耳。
软榻上的人动了动,微微皱了皱眉,似是要被吵醒了。
裴玄站起身,没有走出去,反倒伸手推了推她:“睫毛都动了。”
昭华原本还想装睡,此时被他直接戳穿,一时却不好发作,只能佯装打了个哈欠:“哎呀,我竟睡着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说罢,看了看外面的天,就要起身。
心里暗暗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这种不懂风情的男人,活该一辈子单身!
“不用起来。”裴玄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我让她进来。”
昭华眨了眨眼。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