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身上缠着早已发黄脱丝的绷带,有的额上覆着湿毛巾,有的微闭着眼睛养神,有的浅浅低声呻吟,疼痛的折磨早就让这群人丧失了大声呼痛的力气。
听到有人上楼的动静,他们也只是缓缓掀起一只眼皮,确认自己没有挡道后又合上眼。
一个中年男人本来躺在楼道正中央瓷砖上纳凉,前胸衣襟已经被剪开,露出里面长满红色燎泡的胸膛。
胸口不知被涂上了什么药膏,黑乎乎一片,散发着臭味,吸引附近的苍蝇一直往伤口上飞。
旁边的人提醒他起来让道,只见他挣扎着撑起来上半身,苍白的面庞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仿佛每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汗珠顺着他的额头、胸口不断渗出,蜿蜒流到伤口处,惹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姜季读停下看了他的伤口一眼,提醒他去找护士擦拭伤口,务必要保持伤口干燥。
路过三楼时,透过楼道口传来里面一阵阵凄厉的哭嚎。
林晚乔探进去脑袋,看到一个女人正跪坐在走廊上,怀里抱着孩子,放声大哭。
她哭的不是怀里的孩子,而是此刻躺在地上的男人。
三个医护人员正跪在男人身前进行抢救。
“上痒表,高流量鼻导管吸氧,再上心监。”
男人倒在地上,双目紧闭,枯黄的脸已经瘦的脱相,颧骨凸出像两座小山,一双手被女人紧紧握住,活像两根枯藤。此刻他的脸上已经不见一丝血气,若不是指尖微动,说是一具尸体也不为过。
“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女人哭得撕心裂肺。
儿子高烧不退,她和丈夫一起来给儿子看病,可还没等他们迈进诊室门,丈夫忽然就倒下了,怎么喊都没反应。
女人不理解,上一秒还和她有说有笑的人,下一秒怎么就突然倒地不起了。
“你先让一让。”护士抱来了aed,将女人挤到到一边。
“心律停博,血氧饱和度80次/分,血压测不出!”护士快速说道。
“继续给氧,准备除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