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领导,于情于理都不会抗拒这点小请求,说不定还会顺口安抚下家属情绪。尤其傅志良还是部门副职,一点小恩换得人心,划算得很。
可唐岑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家事处理清楚再来上班。”
在傅志良一愣间,唐岑转身离开。傅志良不淡定了:“岑总的意思是”
“他很忙。”
苏唯搪塞一句,速速跟上,临走前不忿地看了眼又闹起来的保安室。刚才在混乱之中,那女人诬陷她勾引傅志良,她看到唐岑脸色沉了又沉,她的也心也沉了又沉。
“唐总,”苏唯追上唐岑,急切地道,“刚才”
话到嘴边,她忽然不想说了。
“刚才怎么了?”
苏唯望着他被雨淋湿的肩头,改口道:“谢谢您。”
比起解释自己,她觉得感谢他更重要。
唐岑“嗯”了声,脚步都没停。
他那一声轻得几不可闻,似不在意,落在苏唯心里像一片羽毛挠啊挠。她望着他的背影,无意间发现唐岑的左后肩有片不自然的污渍。
“您是不是受伤了?”她紧张地跟上前。
唐岑的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他没说是,但沉默就是承认。
刚才傅志良老婆骂她的时候,唐岑立刻把人治住了;可他自己不明不白地替她挨了一记铁锤,却一声不吭,甚至不肯承认。
苏唯心里很不是滋味:“唐总,我送您去医院。”
唐岑在屋檐下顿住,大雨越过边界湿了他的鞋,他徒然停下,转身的样子如悬崖勒马,对她沉声道:“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回去吧。”
苏唯担忧地道:“可是您的手”
唐岑看了她一眼,用挨了打的左臂举起长伞,当着她的面撑开。
那把伞又大又重,他却拿的很稳,雨滴落在上面又急又重,也没能晃动他的手分毫。他以这种方式向她证明他不需要关心。
“你走吧。”唐岑冷淡地道。
态度这样明确,苏唯再无理由坚持。
檐下忽然刮起一阵妖风。
伞面一歪,大伞猛然飞了,正好被苏唯捉在手里。
两人一对视,都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