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看。”苏唯想也未想,拉过一簇蓬松的长尾巴,挡在胸前。
不提还好,她一说,原本望着她眼睛的唐岑,视线一垂,反而黏住了。
她又羞又气,用掌心大力推开了他的脸。
唐岑被撞偏了头,视线猝不及防被一双雪白的腿占满,大型狗尾巴草般的狐狸长尾勾在腿上,夜色中细软的绒毛随风摇摆,像是娇俏的邀请。他耳根的红色迅速往四面蔓延,大有燎原之势,热量烫伤了苏唯的手。
苏唯缩回手,更羞了,今天真是昏招一个连着一个。她连忙道:“你先放我下来。”
唐岑不放,搂着她的手甚至紧了紧。
苏唯羞得快哭了,她挣了挣,那上短下也短的连衣裙变得更加漏洞百出。
他急了:“别乱动。等下被别人看光了。”
她也急了:“那你快放我下来呀!”
唐岑干脆把她压进了心口:“又不是没抱过。”
他从别墅救她出来那次也曾这样将她横抱在怀里。可那时她所感受到的是小心翼翼,是珍视是安全,而并非如今夜这样,危险,危险,全是危险。
她生出一种随时会被碾碎的错觉。
“地上有沙,”唐岑开口解释,比平时低了好几度的嗓音显得这解释很不可靠,“我只抱一段。”
说完他迈开长腿往外走,经过或打闹或拥抱的人群,苏唯不敢看,干脆用尾巴把脸也挡住。
一声轻笑,他走得更快了。
拐弯,直行,再拐弯。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门扇合页的声音咿呀响了两次,唐岑停了下来。
“到了。”唐岑将她放在桌上,冰冷的触感骤然传来,她不自觉地抖了下。
周遭很黑,很安静。她拨开尾巴。
他在看她。很近。
尾巴如芭蕉叶般合拢,她又躲回去。
“乌龟好歹有个硬壳,”他说,“毛绒尾巴能顶什么用?”
她闷声道:“别管。”
桌面震动,他压下两只手,分落在她的腿侧,距离咫尺。
难以忽视的热量越靠越近,她的心提起来,将尾巴挡得更紧了。
唐岑朝着她的颈窝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