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沉,压得眼前的烟雾都散不开。
文静独自一人倚靠在在小别墅的阳台上,漠然地看向眼前的黑夜,白灰色石子铺就的羊肠小路消失在树梢与树梢之间的缝隙里,穿过影影绰绰的树影,又伸入迷雾里。
她丢弃手里已经熄灭的女士香烟,又低头抽出一支新的点燃。
阳台门开又关,有人出来了。
“不打了?”肖朗在她身边停留。
文静打量着他,看见他眼角的困意,扯出一个笑:“熬不住了。年纪大了,到点就犯困。”
“静姐很年轻,”肖朗又飞快地补了句,“组里大家都很年轻。”
“呵,是么。”文静向屋里看了眼,声音缥缈也似烟雾。
肖朗随她的目光透过落地窗看向屋内,剩余三个牌友都已经困得不行。黄乐乐两眼无光,钟欣欣干脆脸朝下栽倒在床上,只小文还在苦苦支撑,偶尔向他们俩这儿望上一眼。
清早集合,舟车劳顿,一日耗费体力的团建,透支了死气沉沉的年轻人的体力。这一屋子的人都很年轻不假,但竟然谁也熬不住夜。
肖朗低笑了声,盯上了文静手里的烟。
“烟这种拨动一下就散的东西,是什么味道?”他问。
文静将烟卷从唇边拿开,递给他:“自己试试?”
细细的白色烟卷上装饰着一圈精致地亮蓝色线条,烟尾巴上有一圈颜色淡淡的红,是文静的唇膏。
肖朗没有接。
“提神的,”文静递了递,“如果你还想等,可能需要些比里面那个宝宝牌局更提神的东西。”
见肖朗脸上不为所动,文静忍不住恶作剧般地用语言进一步刺激他,手上却往回收:“隔壁小院的门从两个多小时前打开后,就一直维持着那个角度,可见进去的人还没有出来。”
苏唯进了唐岑的院子,有心人都看到了,更有心的还挂念着,迟迟不肯去睡觉。
肖朗的眸光暗了暗,伸手将文静送到唇边的香烟夺过,递到唇边,像模像样地吸了一口。
不连贯的咳嗽声在宁静的夜里响起。
“还不错,”文静笑了下,“至少耳朵没冒烟。怎么样,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