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启淮往元京的官道非常宽阔平整,虎威军大摇大摆地走过,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来来往往的客商都会自动停车于路旁、让道出来等虎威军过去,他们像是游街一般走着,速度居然比之前赶路时慢了许多,太阳快落山时才入住了驿馆。
启淮的驿馆非常大,光厨房就有三个,日夜都有轮值随时都可以烧火做饭,一行人抵达时里头早都准备妥当。
祁霄在船上晕了半个月,终于能好好睡一觉,简直恨不得连沐浴梳洗都省了,驿馆馆丞思虑周全、安排妥当,祁霄一进门浴桶和热水就随之而来,祁霄一笑没理由拒绝。
房门一闭,屋内的水汽便徐徐散开,水中似乎放了香豆,带着一缕甜味。祁霄伸手解开衣带,腰间的环佩和一枚锦囊一并摘了下来,他将环佩与腰带搁在一旁,却握着锦囊在掌中。
青岚的糖丸对晕船之症确实有效,虽不是真能让祁霄丝毫感觉不到难受,但含过一枚之后就没有再头昏脑涨到吃什么都吐了,他能少量进食后整个人的气色便慢慢好起来,真是救回了他半条命。
唐绫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只是感恩答谢而已吗?
糖丸还剩了两颗,锦囊已空落落的没了分量,祁霄窝在澡盆里,一条胳膊伸在外头,手里拿着锦囊,看了许久,放下了又捡起来,反反复复。
其实他没什么可犹豫不决的,唐绫如何与他毫无干系,他已经达成目的顺利回元京,唐绫便没什么利用价值,甚至可能会成为隐患,敬而远之才是道理,可不知怎么祁霄心里竟有些放不下,说不清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好像有些可惜,但为何可惜呢?可惜什么呢?
祁霄想得有些烦了,甩手一扔,将锦囊抛进他的一堆衣物内,扭头就仿佛忘了,洗漱干净往床上一倒,再睁眼已是翌日清晨了。
祁霄睡了个好觉,大早起来神清气爽,换了一身锦缎细裁,越发贵气凌人。
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不是宗盛,也不是白溪桥,而是唐绫。
“唐公子真早啊。”祁霄伸了个懒腰,与唐绫打了个极为随意的招呼。
唐绫的屋子就被安排在祁霄隔壁,他这段日子不是养病就是养伤,整日窝在房中、躺在榻上,早就腻烦了,好不容易除出去镣铐,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