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在林子里待了整日整夜,将夜鹭猎到手,为的根本不是什么赏赐,也不想跟唐绫啰嗦那些无关紧要的。
唐绫沉默了片刻,突然想不起说辞,他就是想见祁霄了,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祁霄盯着唐绫,看他不断闪避目光、久久不言不语,但祁霄就是不肯放过他。唐绫耳热面红,心虚地不由得想逃。
祁霄轻声问道:“伤可好些了?”
祁霄的话语像是烫人的,唐绫猛地抽手回来轻轻捂住手臂上的伤口:“不碍事。”
“那你想好了吗?”
唐绫微微愣了愣,这个问题他想了两日,想好了吗?没有。他什么都没想出来。每每想到,他的思绪就会被祁霄跪在他身前的那一幕打断,再也想不了其他的。
唐绫不说话,祁霄就安安静静等着,他不是不心急只是他不敢催。
忽而唐绫轻轻一笑,还是避开了祁霄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你既然赢了围猎,陛下的赏赐绝不会少,我确实该想想备一份什么贺礼了。我身边没什么像样的,回去给你吧。”
祁霄看着唐绫,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目光灼灼地半分不移。
唐绫仿佛是一点没察觉到,又说:“这些日子天公不作美,你既已经猎到了彩头,围猎就该结束了,估计最快明日我们就能拔营回京……”
祁霄忽然站起身,几步走回内间,将唐绫一个人晾在了外面。
唐绫愕然,心跳漏了两拍,酸楚翻涌时不知心慌和懊恼哪一样更多一些。
祁霄走入里间,驻足站着,眉头深深皱起,想将心间的郁闷和气恼都叹出来,可他只觉得身上很沉、心也很沉,好像被沉重的枷锁困着埋进了地底,就连想松开紧握的拳头都费尽力气。
他该想到的,唐绫与他对弈从来不会与他短兵相接,他雷厉风行、锋芒毕露,在唐绫这里根本不好使,就算他抢了先手唐绫都有法子绕到别处拆了他的招。
现在唐绫就是要将那日的事情揭过去,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当做没发生过。这个念头一下就刺痛了祁霄。他从没对什么人动过心、生过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疯狂地期待,贪婪得想得到,也会因此而痛。
是他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