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根本不需用刑,脑门砸在青砖上直做响,裴浩问什么就答什么,好似全不费力,可那家仆的招供却令祁霄、裴浩和曹巍山气不打一处来。
家仆说,大理寺卿罗瑜遇害当日的的确确他看见了盗匪,他起夜时听见响动从书房方向传来,便过去看看,谁知听见屋内翻箱倒柜的响声,往里一看罗瑜已遇害,两个蒙面人正在翻找什么,一见他来便故意打翻了油灯引起大火,他惊恐之下慌忙逃命,见盗匪没追来才想起来呼喊救命,待再转回去救火为时已晚。
这套说辞就是他对曹巍山说的,他一个劲地给裴浩磕头,说自己冤枉,决没有纵火,更没有加害自家老爷。
从京畿都护府到大理寺,家仆供词不变,还将那两名盗匪说的似模似样,一个眼角眉下有痣,一个声音粗哑,再是一番哭天喊地,加上池越并没有实证,裴浩反而不好上重刑。
曹巍山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命人绘像,全城搜捕盗匪。
池越向祁霄提了,京畿都护府和大理寺审不了的人大可以交给他,天策营的手段任何人都受不起,自然会有实话交给祁霄。
但祁霄却没应,只说再等等,便这么等了一夜。
祁霄给自己也沏了盏新茶,茶盏烫手他不着急喝,又向裴浩问道:“一夜什么都没说?”
裴浩道:“按殿下的吩咐,没有动刑,只是一夜未让他合眼。前半夜吵吵嚷嚷,后半夜就没气力闹了,来来回回只说自己冤枉。”
祁霄点了点头,道:“没关系,再等等。”
裴浩疑惑不解,祁霄要等什么?
祁霄昨日在大理寺看账册竟看出来了些心得,慢慢摸出了其中门道,似乎能从这些浩瀚纷杂中抓到头绪,渐渐也就能定下心来,不至于烦躁难耐。
裴浩见祁霄能坐得住,他就继续处理大理寺其他琐事。
池越看看祁霄,又看看宗盛,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看账册不需要我吧?”
早上祁霄带着池越出门来大理寺,他以为是要让他审一审那罗府家仆,却没想到居然是在大理寺的厢房里发呆。
宗盛摇摇头,对着池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始终没回答池越的问题。
两日前陛下吩咐池越随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