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陈国皇帝居然想将大位传给祁霄,一个被他近乎遗弃的儿子?!
唐绫突然心口一阵酸涩苦楚,他不想祁霄卷入朝局,更何况夺嫡,若他不再是个闲散王爷,而是太子,甚至是陈国皇帝,那他们之间所隔便是百年难渡的太华江、是太华江上两国兵戎相见的修罗狱……是绝无可能。
“公子?公子?”青岚见唐绫突然捂住胸口,面色惨白,以为他是心悸之症又犯了,可摸上了唐绫脉门,却又不是脉乱失序、结代之症,倒似是气闭塞而不行的忧思之脉。
青岚将唐绫的脉摸了又摸,一时摸不着头脑,方才公子脸上还有笑?怎么走出仰熙斋就突然不好了呢?
“公子,您的惊悸旧疾可最怕忧思过甚啊。”
唐绫握了握青岚的手,长缓了口气,轻轻摇头:“我没事,快回去吧。”
回到华溪别院,唐绫没去见黄泽献,而是径自回了自己屋中,又命青岚去将黄泽献请来。
唐绫展纸研墨,提笔将池越的样貌快速绘下,黄泽献来时,轮廓已清晰。
“公子,这是何人?”
唐绫不答,在绘像旁写下天策营三个字,惊得黄泽献差点咬到舌头。
“这……公子如何认得?天策营易容的本事出神入化,一人千面,这这这……可真?”
黄泽献大惊之后便是大喜,天策营,让周、齐两国恨得咬断了牙的东西,终于抓到狐狸尾巴了!
唐绫画的快极了,不多会儿便绘出了池越的容貌,画中人眼神带笑却又透着寒光,惟妙惟肖恰若池越本人站在黄泽献面前。
“劳烦黄叔叔,这画务必交到父亲手中,越少人知道越好。”
“必不辱命。”黄泽献将画像小心收好,还是忍不住追问,“公子如何能判断此人就是天策营的人?若是个不相干的……”
“我见过他,八年前,在渝晋。”
八年前,渝晋!黄泽献又是一惊:“莫非是当年刺杀倪珏的……”
“正是。”
“……如此年轻?那八年前,他岂不是只有十来岁?!”黄泽献震惊之下突然想通了当年的迷案,是了,若非是个孩子,如何能近都事府大都督倪珏的身边?太可怕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