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周两国之间敌对百年,若要算上八国战乱时期,还能再捣腾出两百年的仇恨,怎么能是想置之不理就能当做不存在的?
这事情若传到荀安侯耳朵里,不管唐绫对祁霄是否有情,怎么算都是祁霄一再欺辱唐绫,荀安侯一怒之下兴兵而来都有可能,那岂不是又要打仗?
宗盛眉头深锁,完全高兴不起来。
池越突然凑过来,抬手弹指敲在宗盛眉心:“你呀,若你有心里喜欢的人就会明白的,为了他,即便要与全世界为敌,都在所不惜。若得两心同,夫复无所求。”
池越还是笑着,可说这话时眼神里却似有十二分的诚挚,叫宗盛看着困惑不已,池越这样极端自私的人居然会说出为了旁人可以在所不惜的话简直不可思议。宗盛不信,池越从没有一句真话,半句都没有。
“不信?”池越单手托着腮,委屈地露出一抹苦笑,淡淡说道,“也是,骗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会信我呢。”
宗盛被池越看得莫名其妙心慌,池越撒谎似是习惯,仿佛真真假假的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可他为什么说骗了他多年?
“……什么骗了我这么多年?”
池越噗嗤笑出来:“怎么这话反倒信了?”
……宗盛沉了口气,他到底跟池越废什么话。
白溪桥没有驾车,而是坐在了车内,抱着双臂瞪着祁霄。
“师兄,你有话就说吧。”
“说你有用?”
“你看着我也没用。”
白溪桥差点暴起要揍祁霄:“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喝酒就算了,还……你这酒后乱……哎!我!师父若在肯定要被你气死!”
昨日白溪桥一直在京畿都护府,昌明商号百十号人挨个审问下来足足花了一日时间。罗瑜的案子皇帝只给了曹巍山五日时间,明日就是中秋,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曹巍山就算不眠不休也要将案子审结了。
白溪桥虽没有池越那样玄妙莫测的手段,审讯一事也用不着他,不过是替曹巍山和祁霄看着查抄昌明商号,免得被人钻了空子。户部这么大个窟窿,牵累的是经年累月来国库空虚、辽山郡欠着的军饷,昌明商号加上与其关联的赌坊,元京城中七家店面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