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桥将腰带和破摔的玉扣拾起来,轻叹了一声:“换了吧。”
“宁晚萧怎么会对你说这个?”
“昨天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司天监的马车裂了车轱辘,我便送他去了太和观。临分别的时候告诉我的。”
昨天晚上白溪桥将宁晚萧送到了太和观,一路上几乎无话,宁晚萧好像真的很累,倚在车壁似睡似醒,静的连多一分表情都没有,更别说多看白溪桥一眼。白溪桥觉得尴尬,便索性合眼假寐,直到太和观。
白溪桥下车,极为顺手地搀了宁晚萧一把,将人扶下马车,他向宁晚萧告辞,却被喊住。
“白溪桥。”这一次宁晚萧没再用“白大哥”来揶揄他了。
“嗯?”白溪桥觉得宁晚萧的脾气有些难以捉摸,他毕竟是司天监监正,按礼法白溪桥还是得恭敬些,“国师大人还有何吩咐?”
宁晚萧看着白溪桥迟疑了片刻,才说:“陛下今日命人送了生辰帖去给太常寺合八字,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我想九殿下早些知道好过最后一个知道。”
“陛下要给霄……九殿下选王妃?”
宁晚萧摇头:“生辰帖是十五公主和唐绫唐公子的。”
当时白溪桥的表情就与祁霄此刻的几乎一样,可祁霄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愤怒。
陛下一直都知道他和唐绫亲近,甚至亲密,却什么都不说,从未提及,连池越都没有任何暗示,祁霄知道这绝对不是默认和允许,只是还不到时候处置他们两个事情,可他却从未想过,处置的法子不是斥责、冷落他、削他王爵、将他赶出元京,而是用联姻的方法绑住唐绫。
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从来都是掐住对方的命门。
如果是多祁霄施加压力,他不会妥协,祁霄是个从未拥有和得到过的人,他绝不会在乎陛下给的任何好处或责罚,他现在唯一拥有和得到的就是唐绫,所以威逼利诱都不可能有效。
而唐绫不一样,他来是质子身份,为的是陈周议和之事,身后有整个周国,心中有家国大义。既然是议和,联姻不正是最好的手段吗?
祁霄不该意外、不该吃惊的,可他忍不了怒火腾腾,他像傻子一样被陛下戏耍,却连生气发火的资格和立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