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绫和十五公主婚事说到底与祁霄一点不相干。他凭什么反对?若他是个公主便罢了,陛下说不定还能欢欢喜喜赐婚,可他偏偏是皇子,他若想陛下说出口,他与唐绫两情相悦的话来破坏联姻,那就是逼荀安侯向大陈举兵,于家国为不义,于唐绫也是将他逼进了不义不孝不忠的境地里。
祁霄坐在床沿,双手交握,手指用尽了力捏紧,像要捏碎自己的一双手。
白溪桥叹了一声,不知如何安慰,在祁霄决定跟唐绫在一起的时候,就该预见会有这一天的。他规劝过,也骂过,祁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往无前、奋不顾身。
昨夜也是,祁霄与唐绫腻了一晚上,直到天明才回来,白溪桥才有机会与他说这些话。
白溪桥拍了拍祁霄的肩头:“宁晚萧还说了一件事情,更奇怪。”
祁霄心里乱糟糟的,正在气头上,并不想听白溪桥啰嗦,但他现在十分介意宁晚萧这个人和他说的话,不禁蹙眉抬头看向白溪桥。
“他说,太常寺最近收到的生辰帖不止这一份,还有陆方尽的,顺带着几位世家千金的。还说,陆方尽的生辰帖太常寺收到过两次,皆从后宫中来,想着定是皇后和昭妃了。”
“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个?”宁晚萧或许真有本事,能从星象中瞧出祁霄和唐绫之间的关系,将唐绫之事告诉白溪桥勉强说得过去。但祁霄和陆方尽相熟之事,宁晚萧如何知晓?
就算宁晚萧知晓,他又何必告诉白溪桥这些,告诉祁霄这些?帮他?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当时宁晚萧说这话,眼神淡淡的,好像说的是无关紧要的话,白溪桥也问了,为何要告诉他,宁晚萧想了想说:“唐公子之事,算我送九殿下的人情。陆大将军之事,算我还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