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营就该听命于他,查白柳的案子应该是易如反掌的。而且陛下什么都清楚,又什么都不说,不也正是默许的意思?
“霄儿你相信他吗?池越那人。”
祁霄皱了皱眉,不由看向宗盛,十年前池越入周刺杀倪珏,他不过是个孩子,那些被他一语带过的时间和事件里,他遭受了什么祁霄根本不敢细想,宗盛未能入天策营简直是天幸。
池越这个人是天生的刺客,是没有心跳的兵刃,像离弓射出的箭矢,不可能回头,要么一击致命,要么失败废弃。信任一支箭矢没有意义,能不能被信任的是那个搭弓拉弦的人。
宗盛忽然说:“如遇危险,池越是我能交托性命的人。”
白溪桥刚伸筷子出去突然停在了半空,方才他问宗盛的时候,他可没这样替池越说话啊。
祁霄也是吃惊不小,饶有兴趣地看着宗盛,问道:“因为往日旧情?宗盛你是重情义之人,他却未必吧。”
“他不是。”宗盛低了低头,“小时候他就是极度自私的人。但生死关头,信他总能有一线生机。”
五都府教的是任务是第一位,可池越惜命,他要活着,所以任务会完成,他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就算是受了致命的伤,只吊着一口气,他都能活着回来。
“嗯……有点意思。师兄,白大将军的案子你说了算。你若不想冒险我们可以慢慢查。”
白溪桥叹了一声:“容我想想。”
有些话祁霄没有明说,但白溪桥还是听得出来话外之音,陛下既然当年留下了陆秀林在元京城,该是清楚他父亲并没有任何谋逆之心、亦没做过贪墨敛财之事,但父亲死后却留下一笔糊涂账,朝中甚至无人再敢提及,这样的结局只能是陛下的意思。而现在祁霄要查,陛下又听之任之,即便不动用天策营,陛下迟早也会知道,但他到底是希望祁霄来翻这笔旧账,还是试探他,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是否乖顺?
白溪桥不想因为父亲之事连累祁霄。逝者已矣,祁霄不能出事。唐绫已经够祸害了,若不能查,不查就不查吧。
“师兄你慢慢考虑,此事不着急。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不再吃点?”白溪桥吃的都比祁霄多。
“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