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茶汤缓缓送入口中,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下,喉结微微一动。“他满脑子算盘珠子,说不定眼下就是在这拖住了。”
远儿张大了嘴,郎君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有千里眼不成。“这是哪?”
“招岐山。”
“没听过,您给讲讲。”远儿十分渴求新的知识。
瑥羽看他好学的样子,粲然一笑,“等见着他,让他给你讲吧。”
有了这句话,远儿心中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既然郎君言之凿凿地说朱老板会来,那他就必定会来。
毕竟,郎君的见识可比自己要多得多呢。
朱老板若是来了,郎君多年来苦心经营的钱袋子便不会丢。
虽然被困在公主府,但也算依然还有立本之源,这上上下下的打点,哪里不用钱。
再者,去玉章学府念书,与同窗建立良好的关系,必要的交际应酬自然是免不了的。
远儿喜滋滋的盘算着,这样下来,就等公子考中那一天。
瑥羽察觉他大喜过望的有些外露了,缓缓开口道,
“盯着些,若是行到哪里发现了朱老板留下的记号便告诉我,我呈报给公主。”
饶是夏末,正午的日头也是炽烈无比。书房却因着外面茂密的竹林,有些清凉之意。
远儿头上像是泼了盆冰水,愣在当场,通体发冷,木讷的转头,“
郎君,那可是您的钱袋子,没钱什么都干不了,您要为自己留条路!”
瑥羽见他还不够清醒,干脆说的更直白些,语调平平,淡漠无波,
“我是侍奉公主的面首,不是府里的公子。想见个外人,可不就是要公主发话。规矩忘了?”
伸手取了案头的《静川》,越过重重书架,慢慢踱步到院子中。
瑥羽手指摩挲着书封,颔首间,额前碎发轻拂,一丝不易察觉的皱眉。
他是能将这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她可接的下?
远儿看他背影从容却单薄,低下头叹了口气,再也无话,等墨迹干透。
春水初生,晨露未曦,宫门缓缓开启。
楚乐仪今日特地吩咐采苓把自己的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