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你起来坐在绣凳上听我说话。今日我进宫去见母后,母后赐给你一个恩典。”
瑥羽拿了绣凳尽量与她挨的近些坐下,眉头轻皱,“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赐我恩典?”他很不解。
但觉得自己应该跪下接懿旨,刚起身就被一根胳膊挡了,听见公主语调冷冷,“先听听是什么恩典,再谢不迟。”
“是。”
“瑥羽,你听好,认真的想,仔细的答,现在你所回答的,明天宫门一开就会传回母后那。”
“是。”
楚乐仪起来披上衣服,带他去了外间,端坐在上位。
按照母后教的说,“我外祖家的三舅舅,江南西路转运使,就在你家乡那片,主管着一方的财赋转运和物资调配。”
“像是你羽华堂经营的丝绸,就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管是丝绸税赋、生产资源调配,乃至市场之管制,都是由他定夺。”
“他如今膝下无子,母后圣恩,想让你去给我三舅舅当养子,只要你安心侍奉、尽孝,不仅可以有一个荣耀的身份,以后也可承其产业,你意下如何?”
瑥羽越听越糊涂,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铺天盖地的惊讶所占据。
直到听到“身份”二字,他才恍然大悟。
原本柔和的面庞因为惊愕而绷紧。
他的酒醒了一半。
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衣摆,指节泛白。
薄唇张开着一点,有话语要脱口而出,又哽在喉间。
楚乐仪看他似乎是纠结,也有点急,“问你呢,你意下如何?”
瑥羽的目光犹如利箭般穿透虚空,直朝着她奔去。
“殿下,您为了赶我走,竟动了这么大的主意,去请皇后娘娘懿旨?”
“我区区一介普通之人,何德何能去给转运使大人当养子?”
“您太看得起我了!”
“我的爱慕,竟让您这么有负担吗?您当真是,您……”瑥羽脸色煞白,眉头紧锁,
“我虽曾言,想让您离不开我,可您交办之事,我何时僭越过?一直以来,我都本本分分,不敢有丝毫差池。”
“若您如今要收回对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