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在霍家祠堂里,大大咧咧的坐在蒲团上,与摆在面前的一堆牌位絮絮叨叨的闲聊起来。
“你们说我娘到底怎么想的?我才是她的女儿好吧,那霍惠然算什么东西?她那生母就不是个好东西,她能是好东西?我娘怎就这般天真,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你们这帮祖宗谁有空啊?能不能给我娘托个梦什么的,可把我委屈的!”
“不过这样也好,今晚我有要事去办,霍家上下都知道我在祠堂里跪着,来日出了变故,能为我作证的人有的是。”
霍云卿这么想着,索性把边上的蒲团拢了拢,而后直接躺了下来。
祠堂里烛光明亮,她闭着眼睛假寐,一副舒心的模样。
深夜,霍家祠堂外响起了脚步声。
“夫人,您尽管放心,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只要您跟大姑娘好好聊聊,总能冰释前嫌的。”
霍夫人叹了口气:“你说她那倔脾气到底随了谁?我又没说让她去祠堂罚跪,她自己偏要来的,如今却要我来劝她回房休息,我这当娘的也太憋屈了。”
周嬷嬷笑出了声:“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大姑娘的性子可不就是随了您嘛,夫人可还记得,当年老爷不同意您和将军的婚事,您就像大姑娘一样,自己跑去祠堂跪着了,后来还是老爷亲自来劝,您才回房休息,奴婢如今想起,当真觉得好笑。”
霍夫人瞪了她一眼,周嬷嬷毫无畏惧之意,笑容更甚。
说话间周嬷嬷推开了祠堂的门,却是愣住。
祠堂里哪有人跪着,连只鬼影都没见着,周嬷嬷尴尬的看向霍夫人,却见她盯着那几个被拢在一起的蒲团看。
“夫人,要不要去永乐居瞧瞧?”
霍夫人沉默半晌,拧眉摇了摇头:“不必了,你找个信得过的盯住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内。”
周嬷嬷愣了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应声道:“奴婢这就去办。”
——
新元将至,京都城内灯火不熄,繁荣似锦。
各形各色的灯笼错落高悬,蜿蜒如河,明亮如昼,时有烟花绽放,璀璨如海,绚烂如星,护城河上尽是红妆少女虔诚投放的花灯,灯光倒映在河中,华光闪烁,犹如苍穹之上的星河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