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擅画艺,回头我给王嫂画一张美人像来。”由于沮渠牧犍称河西王,为示尊卑之别,宗室的王爷们,也不能再以“孤”自称了。
“多谢了。”拓跋明月饮酒落座,冷不丁沮渠无讳近了一步,道:“哎,王嫂,你这簪子好别致,让我看看,我好把它画得……啊,对不起,对不起……”
惊变陡生。
原来,沮渠无讳袍服上的衣扣,正好勾在了拓跋明月的发髻上。
头上一凉,底下暗起嘘声,她心底蓦地一凉,知她假发被他拉扯起来了。
因为生活拮据血气不足,拓拔月发量不好,恐撑不起高高的发髻,便用了假发来衬底。
现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假发忽然现了出来,真是好生尴尬。
这一厢,沮渠无讳连声道歉,拓跋明月却波澜不惊,注酒持杯,起身向在座诸人微笑道:“彼时,本宫曾在国朝出家数年,为母祈福,故而头发并未养足,还望大王见谅。”
见沮渠牧犍含笑颔首,她又道:“河西亦为崇佛之国,改日,大王可愿带妾前往天梯山,举办一场佛事?”
沮渠牧犍微微一诧,旋即爽然应了。
尚书阙骃先前刚往嘴里送了一大块烤羊肉,还未及咀嚼。
见得王后头发散乱但神色笃然,他惊得嚼不下去,心中不禁默念“好厉害的大魏公主”,喉间却不合时宜地冒起泡来,泛出一个响亮的嗝……
乐舞早已退下,阙骃这一声,自然引来嬉笑一片,但这也恰好缓解了殿内的尴尬气氛。
今晚,沮渠牧犍可谓是意外重重,但他也惊叹于拓跋月的处变不惊,当下只哈哈大笑道:“孤的王后,恪尽孝心一片赤诚,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嘛。漫说,王后国色天香,何用云鬓?”
此语一出,文武大臣哪有不应之理?何况,河西王所言非虚。
一片轰然响应中,主持文教的刘昞虽未出声,却也心悦诚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