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葵伸手轻轻拽了拽云莺的袖子。
作甚想不开去姑爷哪儿伺候啊?
姑爷要去岭南,先不说那不毛之地多么潦倒穷困,她们这娇滴滴的身子能不能吃得了那地界的苦。就说,那可是三姑娘的夫婿。
三姑娘应是不愿意随姑爷到任地吃苦,这才起了选人去伺候姑爷的心思。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姑娘的夫婿。姑娘能容许他们跟姑爷一道受苦,难道还能愿意他们随姑爷一起享福?
指不定等姑爷被调回京城,她们这些劳苦功高的老人,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情况和被送去别的权贵府上还不同。
就如她,此番要去王府,那以后若真遇上什么难事儿,指不定还能托侯府帮一帮。
可若是跟了姑爷呢?
侯府是帮她们,还是帮府里嫡出的姑娘?
想也知道不会帮她们,那她们就彻底的孤立无援了,那又何必呢?
金葵难得发善心,可她不明白云莺的处境。
对云莺来说,去姑爷哪儿固然有千百个不好,但最起码可暂时解了她的困境,更甚者这可比去王府还要好无数倍,是云莺再是没想过的柳暗花明。
毕竟云莺还有些自己小心思,那就是,岭南千里之遥,中间她完全可以趁人不备,逃之夭夭。
尽管她也不知道,在没有户籍和路引的情况下,她能逃到哪里去。但是,先不管这些远的,如今走一步算一步。
云莺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刘妈妈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恳求。
也就在此时,陈妈妈眼神阴沉沉的看着云莺,再次开口说,“姑娘胡闹。姑娘自个儿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想来你也清楚。与其去了姑爷哪儿添乱,姑娘倒不如继续留在庄子上。”
云莺就说:“先不管我的身体好坏,只按妈妈这个说法,我以后哪里都不用去了,只安心在庄子上养老就是了,对么?”
“你……”陈妈妈眉梢一提,面露厉色。她一直以为云莺懦弱胆小,是个好欺负的。却没想到,这次差点崩了她的牙。
不过也对,若这姑娘真是个胆小的,她又岂敢甩她的平儿一个耳光。
呵,原是个惯会装相,内里乌黑的!
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