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简直是骂天骂地,连路过的鸟都要被他骂两句。
小冯氏听着他这趾高气扬的骂声,一开始还想劝解两句——儿大不由爹娘,宴洲做事有分寸,他想做什么任由他做去。儿子是个性格执拗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他撞了南墙吃了教训,不用你去拉他,他也知道回头了。
但看荣国公气势这么足,小冯氏也懒得劝了。
看情况荣国公是不会气出点好歹来,既如此,她劝什么?
他那人她还是清楚的,那是越劝越来劲。别因为她偏向儿子,他不顺心,连她也埋怨上。
小冯氏不怕荣国公埋怨,她主要是想耳朵清净,受不了荣国公在耳边念叨。
如此想着,小冯氏愈发觉得荣国公的吼吼声烦的慌。
她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却也是此时,荣国公看见了她的动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你做什么去?”
“我去灶房看看给你炖的汤好了没有。你这心火太旺,得喝两碗百合雪梨汤败败火。行了,你松开我,继续骂吧。没我在跟前碍眼,你能骂的更痛快些。”
明明是贴心周到的话,却把荣国公噎的不轻。
荣国公脸都青了,许久后才憋出一句,“要我说,那不孝子就是让你惯的。若不然,他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怎么就无法天了?”小冯氏拧着眉头问,“宴洲做事不是挺讲究规矩礼法的?他都没有派人去长安候府中,直接将那云莺的卖身契偷抢回来,而是进了宫,用那云莺的功劳去给她脱籍换前程。宴洲做事不是挺规矩的,怎么就无法无天了?”
荣国公再次被噎住了,许久后,才吭哧吭哧说,“他竟为了一个丫鬟进宫,这不是没规矩么?”
“丫鬟怎么了?丫鬟就不是人了?虽说只是个丫鬟,但兴修梯田,于国于民有功,这话可是圣旨上写的。连陛下都说云莺有功于社稷了,那宴洲为她进宫一趟,谁又能指责什么?这总比某些官员因为不肖子孙进宫,去皇帝面前求情来的好吧?”
荣国公如同胸口中了一箭,面色更加难看的厉害。
小冯氏嘴上说的是“某些官员”,荣国公自然不在此列。
但荣国公那爹,也就是先荣国公,之前可没少因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