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抵达军营后,马车沿着军营士兵们踩踏出来的道路一路向着伤病院而去。
伤病院里,到处都是哀嚎声。
拢共只有桂花园大小的院子里,一多半的地方简陋得只剩下门和窗户,里面挤挤攘攘地排满了受伤的士兵。
有的满脸通红,瞧着是烧糊涂了,捂着脑子直喊饿。有的不知道是从哪个山上抬下来的,小腿上挂着几根树杈子,鲜血淋漓,让人不忍直视。
另一小半地方是专门给治病救人的军医所住的房间,修得倒是整齐干净些。只是军医们都忙得脚不沾地,除了拿取药材时往屋里走走,大多军医都在受伤士兵间疾步传行而过。
一院子里的人,愣是没有人能分出多余的注意力给刚到门口的马车。
站在马车下的侍卫长看着再次闹腾起来的银百针,满头雾水又不知所措。
“神医,大神医啊!”侍卫长双手一摊说道,“您看这里的人进进出出都是治病的,我哪里去找人给你连着马车厢里的大箱子抬下来呢?”
银百针一屁股坐在岁岁藏着的木箱上,十分不怕丢脸地耍起了无赖。
“老夫不管,你那个长心眼的坏主子要是想让老夫乖乖地治病救人。你就得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把老夫连着大箱子一起抬下去。”
“可是,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侍卫长看着忙忙碌碌地根本停不下脚步的来往士兵,只得长叹一口气。“行,神医您等着,我这就去找人给您拆下来。”
银百针见侍卫长跑了,周围又没什么人看他,忙不迭地打开大木箱。“快,老夫的好岁岁,快,老夫抱你出来。”
此刻银百针脸上的欢喜劲儿,若是让侍卫长看见了,肯定得感叹一声,好一个偏心眼儿的老神医。
银百针支开侍卫长的动作快,岁岁在完全封闭的箱子里拢共也没待上几息时间。只是箱子到底是又小又黑,岁岁见银百针对着她伸出手,立马把她自己挂在了银百针的胳膊上。
“神医爷爷,侍卫哥哥走了吗?”
突然出现的小女娃的声音,倒是让抬伤兵的士兵们偏头看上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又大喊着往屋里跑去。“军医,军医,救命啊!我兄弟让个不长眼的非要练射箭的蠢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