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年纪大了,白天忙了一天,已经睡下。
女人们借着月光缝缝补补,教家里的女娃女红,男人们坐在院子里侃大山顺便修理农具。
大哥李虎当年是有个从军梦的,但是被老爷子三脚踹成了庄稼汉,至此人生过了大半,每每回忆起来,全是遗憾。
此时的大哥正拿着块石头磨着粪叉子,大侄子李亮蹲在一边儿拽着叉子把,固定好位置。
大哥李虎嘴里颇为中二地念叨着,“方天画戟,有我无敌。若我年轻二十岁,必当重返沙场”
李平安苦笑道,“大哥,你这不应该叫方天画戟,应该叫镗钯,或者三叉戟。”
老大瞪了眼干活总是走神的李虎,抬头对跟老二肩靠肩的李平安,失落道,“别管什么戟,反正你大哥我现在就是个没本事的农家汉,阿弟受苦我帮不了忙,家里穷,我也帮不上啥忙。”
“驴日的人生,真窝囊!”
三兄弟相视无言,在这个年代,想要出人头地太难了。
唯一的捷径可能只有当兵,但当兵又危险,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而且现在大康朝正处于动荡时期,暂时韬光养晦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打着哈欠回到房间,等到快睡觉的时候,李平安多少有点崩溃了。
因为啥?
老李家房子有限,正房一间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两间偏房是给家里大哥、二哥他们两家子住的,还有一间偏房给了家里的女娃娃。
至于自己要跟李亮、李云、李鲲、李鹏几个小崽子睡一间房。
老天爷真的很残忍,他活这么大,跟少女们睡过一间房,跟少妇睡过一间房,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四个男人睡在一起。
尤其是李鲲,这熊孩子太活跃,怀里抱着个蹴鞠,在床上蹦来蹦去,躺下也不安生,一会儿左扭扭,一会儿又扭扭,气得李平安一直想打人。
李云这小子,抱着本书在那低声细语,就跟祷告似得,听得李平安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刚想说点啥,李亮这狗东西的喊声已经开始了。
还时不时的在睡梦中喊一嘴,“我才不是戟把!”
李平安恼火的想着,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