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出身于农家,见惯了疾苦,能有今日,也是乡亲们的必不负今日所言。”李平安诚恳道。
“你这样的年轻人,大康已经多年不曾见了。”寇相呵呵笑道,“老夫还以为你会怪我一把年纪了,如同朽木一般,还要多嘴。”
“年纪大了又如何?大康年轻力壮、精力充沛者不值凡几,有能力扶危救困,拯救畏惧者亦如过江之鲫,可又有谁如同老相爷一般,主动站出来,救国于危难之间呢?”李平安感慨道。
这话不是李平安恭维寇相,想从他身上获取什么,而是李平安真的发自肺腑地敬佩对方。
在如今朝堂之上,人人谋私利,圣人不作为的背景下,一个年迈的老朽,能够想尽办法,维持西北的局势,又在彼时设法解决财政困局,其承受的压力不言而喻。
作为一生为国操劳的文官顶级存在,他随便混混日子,熬到致仕,衣锦还乡,等到去世之时,混个忠献轻而易举,人生也是完美的。
他这一生,立下如此多的功劳,将来少不了读书人为他歌功颂德。
可寇相却没有选择这条最舒适,最艰难的道路,而是堵上了后世的剩余,甚至于一家人的身家性命,自愿以老迈之躯,为国尽忠。
或许后人会说,他是统治阶级的一份子,他这么做是为了自救。
可即便是如此,李平安也觉得他比朝堂上那些自私自利,甚至于卖国求荣的朝臣强一千倍,一万倍。
寇相这些年不知道听了多少流言蜚语,说他图谋不轨者,说他贪恋权势者,如同过江之鲫,他都靠一颗忧国忧民之心坚持下来,可说实话,他也是人,内心如何不难过呢?
可直到此时,他遇到了能够理解他的知己之人。
老相爷长叹一声,轻声道,“知音难觅,如果天下人都如李刺史一般,知我懂我,该多少啊!”
“寇爷爷,我早就写信跟你说过,如若你跟平安贤弟相遇,便能找到新的志同道合之人了。”
尉迟常说道,“平安贤弟如今也算是岭南道的风云人物了,一言既出,追随者不知道凡几,可他既不沽名钓誉,也不为一己私利做那些下贱的事情。”
“如今在他的操持着,吸纳了数不尽的流民,又给普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