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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毕竟不同于婚礼。喜事要收份子钱,等于买张门票才能入席。白事这事儿,没有争着抢着去的。因此很容易混进去。
刘大吹郑重地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混在葬礼的人流里。
他看到了宋美丽。尽管宋美丽低着头,但他仍然能瞥见中年女人的姿色如秋风扫落叶,她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
这个傻女人。他没有把她放到真正的井里去受苦,只是吓唬她一下,她是宋家的替罪羊。
宋美好和她男人看起来倒像是顽强挺立的树。他们正在聆听老领导的安慰。
宋美好的男人,那个瓜棚里的背影…
刘大吹想起自己在井底备受折磨的夜晚,他觉得自己狂躁不安,又病了。
以至于走到宋母身边时,他有些怯懦。
他打量了宋母。
宋母表情平和,双颊红润,现代化妆术真是神奇,抚平一切狰狞。宋母嘴角上扬,仿佛在嘲笑自己一样。
不对,宋母嘴里含着一个东西。一般人不容易发现这个细节。宋母的嘴唇是红的,含着的那东西也是红的。
后面有人轻轻推了刘大吹一把。好狗不挡路,挡路不好狗。
刘大吹大着胆子再看宋母的嘴巴,确定宋母嘴里含着一块玉。
是血玉。
这一发现,让刘大吹在葬礼上出了一身冷汗。
2
宋母的葬礼回来,刘大吹心里有个疑问,同样的玉怎么会有两块?难道一块真一块假?
真的当然很贵,这么贵的东西含在死人嘴里是为啥?到了火葬场,便宜了烧驴子的。宋美丽能做出这等傻事,宋美好两口子肯定不会这么干。
刘大吹也无从知道更多宋母葬礼的内幕消息但他知道,自己手里的这块玉终究是假的,只是块普通的石头。
黄粱美梦一场后,刘大吹蔫蔫的。
他好像一只流浪狗,明明住在三房两厅的大房子里,却好像无家可归的样子。
上班依然在库房。从前自己是库房的一只硕鼠,如今就是一只纯种看门狗。
老婆汪芳以探望小芳的名义去了上海。刘大吹打去电话询问它何时回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