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ease普利斯这,普利斯那…
普利斯阳台,好大啊。阳台还有沙发好舒服啊,要是下雨会不会淋了。普利斯超大冰箱,里面应有尽有,都是免费的,我的肚子还能搁下一瓶洋啤酒。哎呀芳芳,我们不谈吃的喝的,太俗气。普利斯你看墙上的画,这个洋女人的嘴巴真大,嘴大吃四方…哈哈,又说到吃上来了。
说到吃,最好吃的难道不是酒店的方便面吗?刘大吹嘴里不说普利斯了,满房间里到处找方便面。
他像个陀螺,找了一圈,一包方便面也没找到。刘大吹颓然趴倒在酒店的大床上,呜呜哭起来。
汪芳:干嘛哭。
刘大吹:没有方便面了,这日子咋过啊。
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伤心。
汪芳心里一阵难过。穷掉裤衩的人,一生活都在恐惧里。因为酒店不常住,方便面却是寻常食物。刘大吹喝醉了,那些假装体面的原型就毕露了。他骨子里,是个可怜人。
汪芳趴在刘大吹身边,拍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你想吃方便面,我们出去买,不远处有个大商场,我给你买一箱带回家。
刘大吹不哭了,一把搂住了老婆。
到上海以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肌肤之亲。其实在a城的岁月,他们的身体和心早就远了。
老婆的怀抱依旧柔软。这似乎才是人生安全的归属。刘大吹心里是有些卑微的。他小声问老婆,浴缸很大,我们一起洗鸳鸯浴吧。
汪芳犹豫了片刻,说:不了,我跟阿飞太太说吃完饭就回家,她半夜起来吐,我不放心。
刘大吹说:就一晚,第二天我就回去了。就算旧社会资本家的佣人,也有请假的时候,何况现在是新社会。你给阿飞老婆打个电话。
汪芳没打。她除了不放心夜里狂吐的阿飞太太。还有,她心情复杂。禁欲是一种瘾,久而久之,她并不渴望男人。她宁愿和自己对话。
刘大吹一骨碌,拿起自己的手机对汪芳说:你抹不开面子,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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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芳:你给谁打,你怎么有安妮的电话。
安妮是阿飞的太太。
刘大吹:我没有什么妮子的电话,但我有阿飞的电话。他不是在杭州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