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淡淡一笑:“王爷说林钰的父亲为保护百姓而死,我想问,芳菊算不算百姓?我倒是觉得,虞将军那样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女儿为一己私欲滥杀无辜,说不定会自己亲手杀了她。”
齐铭连日来对沈昭月的耐心已经用尽,实在是不想再听这些,怒道:“沈昭月,你只是个妾,本王高兴便是你的丈夫,不高兴,就是你的主子,你究竟要如何才会不再忤逆本王?本王耐心再多,也是会用完的,本王说过很多次了,林钰不能死,你不想你自己,也要想想你的母亲,若你真杀了林钰,按照律法你也须血债血偿,届时让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沈昭月对齐铭这样的话已经不会再感到意外,继续道:“王爷希望我放下对林钰的怨恨,我做不到,但我也不想再杀她了,我累了,王爷以后不用再担忧林钰的安危,我只是希望王爷能知道,林钰死有余辜。”
有齐铭阻拦,她再怎么想杀林钰也是办不到的,她只能怀着身孕被齐铭日日折腾,被囚在这偌大的王府之中,她累了。
沈昭月想,既为齐铭的妾,还是如他的意吧。
只是可怜了芳菊。沈昭月将手从齐铭手中抽出,翻了个身背朝齐铭,眼泪沉进软枕上好的面料里。心道兴许这就是做妾、做奴婢的命。
齐铭听她说这话,心里还是轻松了一些。可不知为何,又莫名地生出一股烦躁,灭了灯,他严丝合缝地将人抱着,却还是觉得怀中之人离他很远。
“沈昭月,只要你不再针对林钰,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齐铭在黑暗中对着沈昭月的后脑勺道。
沈昭月轻声回应:“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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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钰成婚了。
林钰在同齐铭和离之后,被齐铭认作了义妹,此次改嫁便是顶的凌王义妹的名头,嫁的是大理寺少卿左俊峰。
婚宴齐铭去了,沈昭月没去。
三日后,林钰回门。沈昭月虽是妾室,但又是唯一的妾,应当暂领主母职务,亲自安排回门宴,作为娘家人接待林钰。
沈昭月已经决定不再和齐铭相抗,安分过她的日子。
因此还是出席了回门宴,只是对林钰夫妇没表现出什么热情来,只不言不语地跟在齐铭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