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和少女交换了姓名,得知少女叫艾竹。
“艾竹,这间屋子外面有什么人看守吗?”沈昭月扒着门缝谨慎地朝外看。
“没有的,沈姐姐,屋子外面就是院子,只有我们这些女流民在院子里,院门口才有护院看守。”艾竹答道。
沈昭月便放心推门出去,只见门外等着两个和她们穿一样衣裳的年轻相貌又好的女子,两个女子见她出来皆是一愣,一时惊诧于沈昭月耀眼的美貌,二是……
“你被熏了软骨香,这么快就能自己站起来了?”其中一个女子讶然地问道。
艾竹在沈昭月之前回答了她:“这个姐姐是大夫,也许会解毒,她力气还很大,把我直接就摔进浴桶里了!”
“可是力气再大也大不过男人,这位大夫,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田狗官可能要重点对付你,等会儿他的人就要来了,说是……要调教你。”
沈昭月皱着眉,在院里转了一圈,又往各房里看了看,所到之处,到处都是衣着清凉轻浮,神色却凄苦的相貌姣好的女人,还有好几个,坐在台阶上,对着月亮凄然抹泪,其中一个眼睛都哭肿了,两眼空洞无神。
“她们几个,明天就要被送走了。”艾竹跟在沈昭月后面,解释给她听,“也不知道是送给别人,还是去妓院,这个姐姐,和她丈夫的感情很好的,她们一家只有夫妻两个活了下来走到了肃州,田有善嫌她不够漂亮,一开始没收,她丈夫苦苦哀求,签了做十年苦役的契书才换她去织布坊,可他根本没想到,十年苦役竟是换来他娘子……她说她已经想好了,明天若真的要送她去妓院,谁来抓她,她便咬下谁的耳朵,抠瞎谁的眼睛,豁出命去和他们拼了。”
沈昭月眼睛一闭,鼻尖酸涩,险些要流泪下来。
她摇摇头,攥紧拳头,冷静地一思索,忽然想出个主意来,也在台阶上坐下,对那几个女子说:“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们都离开这里,但是我需要先从田府逃出去,你们能帮我吗?”
几人转头看向她,但神色并无多少变化,那哭到双眼空洞无神的女子惨然一笑:“若能逃出去,我自己便逃了,这位娘子,不要说笑。”
沈昭月知道这里的人大多已经心死,之前一定有很多人都试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