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寨子里张灯结彩,虽然人已经少了大半,有许多人还沉浸在失去了兄弟的痛楚中,连兄弟们的丧事都没办,却还是尽力为二当家张罗起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到处点着篝火,甚至还把去年过年的鞭炮拿出来放了两挂,一派喜庆热闹。
沈昭月在房里拖拖拉拉,最终没和乔虎一起洗那个澡,说怕误了吉时,披上件红色外裳,自己盖上个红盖头就算准备好了。
乔虎也不介意那么多,用红色绸布牵着沈昭月出去,满脸喜滋滋,仿佛全然忘记了他亲大哥今日就死在山下谷地。
婚礼上,终于还是又几个小头目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恭喜二当家娶得美人当压寨夫人。”小头目先是敬了一杯酒,接着道,“不过此刻寨中仅剩的两千个弟兄仍是心中忐忑,二当家还有心情迎娶美妻,想必是已经想好了计策对付那帮锦衣卫?”
乔虎喝下杯中酒,笑道:“区区两三千个锦衣卫,何足为惧?”
小头目心里翻了个白眼,问道:“可皇帝也在他们之中,两三千锦衣卫若是攻不过来,万一回头调军队过来了呢?二当家既然能用压寨夫人逼得他们退下去,可见压寨夫人对皇帝的重要,他们势必会上来抢人!”
乔虎眉头一皱:“老子大喜日子,你对着老子着急上火什么?你当老子这二当家是白当的,脑子里没想事情吗?”
小头目无奈低下头去:“小的不敢。”
乔虎掀开了沈昭月头上的红布盖头,一指挑起沈昭月小巧的下巴来:“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样的美人配我这样的英雄,也不委屈你。”
沈昭月娇羞地低下头去,实则是不想看乔虎那张络腮胡子的邋遢黑脸太久。
乔虎又道:“咱们现在成亲了,就是夫妻一体,神医夫人,你看你能不能劝劝那狗皇帝,让他放过我们,大陈的天下这么大,难道还容不下我们这帮小小的土匪在这里讨生活不成?你就跟他说,他放我们一条活路,你才愿意继续给他治病,否则他就得旧疾复发,当个遭人耻笑的疯皇帝!”
沈昭月笑道:“那是自然的。”
她心道这土匪头子脑子像是有病,待她找到机会往酒杯中弄些血进去,再想办法喂他喝下去,非得叫他下令让这一帮土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