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而入,是伺候的仆从。
“小姐,时辰到了,您可以起来了。”她轻柔地搀起冯婉君。
冯婉君跪了许久,膝盖骨都麻了,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被仆从迅雷不及的接住。
她慌了下神,幸好仆从眼疾手快的扶着,稳住了身型:“有劳了。”
仆从顺手替她理了理大氅的褶子,然后扶着她漫步走出祠堂。
站在祠堂外,她回头深深的看了父亲牌位一眼。
祠堂大门便被合上了。
门外,王叔携两个小厮候着,一位端着食盒,一位端着似是药油。
恩威并施,老爷子罚也罚了,该做的体面也做足了,孙女饿着伤着他也心疼。
冯婉君接过王叔手里的汤婆子,暖呼呼的,手被戒尺笞过,暖起来以后痒痒的。
手疼,膝盖疼,但心更疼。
“伺候好小姐回云烟台。”
云烟台,是她在冯邸老宅的住处。
小时候她与兄长偶尔会来冯邸小住,故而老爷子专门拨了两个院落给她与冯润华,她住云烟台,冯润华住映月庐,倘若有访客便安排进资清苑。
她接过仆从递过来的手机,仆从回禀,有电话打进寻她。
她接过看了眼,并未立刻回电。
“好,我知道了。有劳各位了,夜深了,都散了吧。”
手头上有活计的人,随着她回住处,其余人便安排歇息去了。
住处一直都有人专门打理,院落一丝不苟,还是她在时的模样。
她不喜有太多人在身旁打扰,让他们把东西搁下,只留一个贴心的候着。
来前,仆从们在院落的池子里放好了药浴,是王叔安排的。
在祠堂跪了那么久,怕她受冻染风寒,特地吩咐了驱寒的药浴。
她褪下衣袍,小心翼翼的迈进池子。
一池热汤,暖了她的身子,她靠在池子边,从旁取了一枚玉簪,把头发绾起。
疏了口气,闭起眸子,假寐。
手机恰逢不合时宜的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她啧了一声,抬起手点了接听。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的吗?”
“你不也是三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