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就与易衔辞达成协议,那双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无形之中让她确信父亲的死另有蹊跷。
肖晨以为她是棋子,那么她本分的出演好棋子角色。
舒母出轨她亦早已隐隐有了猜测。
是偶尔收到没有署名书信时,会痴痴地反复阅读,捧在心间低低轻笑。
是时常收到没有署名花束时,会轻嗅花朵散发出来的香气,把它插在房里细心呵护。
是参加宴会之时,二人互相拥着各自的舞伴,彼此间背着伴侣眉目传情,在聚光灯暗下后,那偷偷一吻。
是各自伴侣不在之时,在各处翻云覆雨,客厅、书房、洗手间,乃至主卧的榻上。
有一晚半夜乍醒,起床到楼下斟水时,无意窥听到舒母在舒家后门与人窃窃私语,询问事情进度,她当时迷迷糊糊的以为是母亲与家中佣人交待事情。
父亲出事前,她与母亲去佛堂敬神,她随寺中人去取灯油时,路遇禅房,只见刚刚还在前堂跪在蒲团上的母亲,此刻在寺中后门菩提树下与人拥吻。
葬礼的泪,究竟是痛心疾首,还是喜极而泣,她不得而知。
舒岁安看着那日母亲的泪,她无动于衷。
所以她一个人,只她一个人替父亲扶灵就够了。
是她,把后堂伺候的人全数遣走,为了让自己的母亲与肖洺晖有时间见面,诉衷情。
是她,还特地让仆人把肖晨引去后堂,让他亲眼见到自己父亲与人苟合。
是她,故意放慢脚步,只为引诱肖晨上钩,让他前来拦截自己,告知自己家中丑事。
是她,让他觉得,自己亏欠,让他把东西交出来,交到自己手里。
也是她,午夜梦回之时,时常梦到父亲音容,不断的说着抱歉。
所以,夜不能寐是应该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肖洺晖丧心病狂至此,连亲子都能中伤至此。
还有,她没想过要害肖晨,是她低估了人性的丑恶。
洗手间内,传来了低低的抽泣。
icu病房里,只留着一盏小小的壁灯,榻上的人眼睫轻颤,努力的撑开自己的眼。
睁开、闭上,反反复复好几次。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