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十年来,陈芳桦极少对她如此严厉责备,更何妨是当众明目张胆的责备。
“小孩子脾性,你们别计较。”
只是,这气氛是不复之前了。
不到五分钟,外头的佣人前来回禀易洵之,只见他以突然有急事为由,转身先走离。
只留舒岁安一人与陈芳桦作伴。
前堂都只剩下大人们,堂内一直地暖熏着,她老昏昏欲睡,手撑着下巴挑弄着红梅花苞。
陈芳桦突然提议结伴出去外头院子逛逛,舒岁安点头应允。
披上披风,掀起门帘寒风贯入,此刻也没有倦意了。
闹了这么一出,困意散了好些,舒岁安稍稍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刚刚擦亮。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说实话舒岁安对易家并不熟识多少,她整日都在自己院子待着,这偌大的宅邸她搬进来以后也没好好认真逛过。
倒是陈芳桦比她更清楚这院子里头的龙路,跟着她七拐八绕的走到一处院落的小门。
顾着记路,出神的她未觉有意察觉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
待陈芳桦唤了一声:“啊晨。”
车窗降下来,后座上男子容颜沉俊,头上似是为避人耳目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
舒岁安蓦然抬头,两人视线撞上。
肖晨消瘦了不少,一身同色系的衣着低调出行,显得他愈发的萧条。
他从后座上下来,长腿绕过车前,顷刻来到舒岁安跟前一把牵起她手腕。
“回来做什么?”
她蹙眉,她丝毫不敢忘记对陈洇媚的承诺,挣脱着。
肖晨对她这反应一点都不恼,反而嘴角还染上一抹笑,语调是难得温然:“我伤口疼,你别乱动。”
他抓起舒岁安的手往自己身上探,舒岁安霎时间不敢乱动,立马移开了视线,但神色还是依旧紧张。
原本被寒风吹得的白皙的小脸,此刻鼻尖脸颊都微微泛着红。
面前握着她手腕的人,依旧如往昔般风姿卓然,看不出他之前被虐成重伤的样子,瞧着她倔强的模样,唇角的弧度愈发柔和:“就是想见见你,毕竟你和我说过,新年快乐,见了你,我便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