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家居长裤站定在真皮沙发前不远处,拿毛巾漱着湿发。
若是江绮音看见他这般,又免不了唠叨一番。
他朝坐在真皮沙发的人薄唇轻勾,弯身端起茶几上沏好的热美式饮了三分之一。
只见周应淮皱了皱眉,稍稍拿开端详了一眼,便把咖啡置回桌上,并未再饮一口。
喝不惯热美式,喝着像是在喝苦涩的中药。
他顺势抬起眸子,眸色深邃晦暗的朝后头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人点了点头,示意他把免提按掉即可。
这边说了几句客套话后,通话就此结束。
那一把手才舒了口气,起身后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举着手机指了指:“您这边还有什么吩咐?”
语气圆滑,但也听得出些许谄媚。
没办法,自个虽年纪上居长,叫声伯父也未尝不可。
只是眼前之人身后的家势不是他可以开罪得起的,他虽年岁尚且轻,但在他跟前,自己也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那就恭送马叔叔。”把手上的咖啡杯朝他举了举,勾起的薄唇有浅浅的笑意,只是看着像是拒人千里之外般的客套罢了。
后头有佣人上前来引路,他回神欸了一声后,对佣人说了句客气后,迅速抬步离去。
上车后,车驾驶远别墅,他才松了口气,拿着车上的保温杯饮了一口,轻声感叹道:“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边易家,那边肖家陈家,现在又来个淮安的周家。
送走了访客后,周应淮手拂过茶几上遗留的文件,其中有一页纸张,被一枚白梅素簪压着。
他把簪子拿在手里,细细摩挲了一番陷入了沉思。
那夜,捞起小朋友的时候,这枚发簪勾到了他的衣裳上遗落的。
他那时恰好的千鲤池旁的亭子醒酒,远远便瞧见有个小孩儿在池边赏鱼,他当时还觉着这孩子有意思。
不在宴上巴结权贵,倒跑来这清冷的池子边上看鱼,也是没谁了。
亭中有帘布隔着,驱寒。
只仅仅背过身子饮着醒酒汤,走神了一瞬,便听见后头的池子里扑通一声,方才还在池边的人儿,此刻在池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