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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有个机灵的丫头用没有吃完的腐竹,加上点蛋花制成甜汤,还额外做了份清爽的蔬果春卷。
她悄悄地披了件暗色外衫,打了一份提着食篮给易洵之送去。
远远瞧着是房内熄灯了,但人肯定是未睡的。
就这么凑巧,一个准备敲门,一个刚好推门。
廊里,舒岁安陪他坐了会,看着他食至大半,起身要走。
怕待久了,会惹人起疑非议。
走时,后头的易洵之把碗用力的置在桌上。
而后缓了缓,让她别怪周婉凝,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
舒岁安未回头,只是朝他轻声道了两个字:好梦。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院里头的丫头们又开始着手元宵的一些事宜。
七嘴八舌的说要置点灯谜和花灯过节,等元宵那日在院里头玩起来。
而有些还兴致满满地要备上好几个口味的元宵,毕竟在西南这里,元宵大过年。
她们都是来自南辕北辙的地方,口味自是各异。
舒岁安默默地咽下最后一口人参乌鸡汤,放下碗勺,用帕子擦了下口角。
她听了觉着无趣,用了午膳后一个人自个上楼回房卧着,不扫兴她们的兴致了。
这些时日来,拿病痛搪塞,倒是让她有借口闭门谢客,不管是哪位都不予见。
不仅肖晨和陈芳桦吃了闭门羹,连叶君尧这个竹马哥哥也一视同仁的吃了好几顿闭门羹。
肖晨得知后,心里平衡了好些,人也开怀了些许。
他们差人日日送来的吃食和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已经堆满了舒岁安院落的库房了。
佣人们挑了些送到她跟前,她看也不看这些送来物件,兴致缺缺的朝不远处的桌案指了一下。
那上面搁着,已经有好几个了。
她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所在的院落本就偏僻静谧,现下更是没有一丝人气儿。
早春里头的阳光舒和,院里头的雪堆也开始有消融的迹象。
佣人们趁午后无事可做,把舒岁安收在那儿未处置的一坛坛陈年清露,挖了土坑,埋在地底,期盼着夏至到来可以开坛饮上那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