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内,易洵之斜靠在庭院的长廊上,脚旁是从易家带来的狗儿,靠在他脚踝打瞌睡。
而他手也在忙活,拿着管家递来的小竹竿似有似无的挑逗着周老爷子豢养的鸟儿,眼神如墨如夜。
“你若是这么听话也好了”
见着周邦国出来,易洵之把手中的遛鸟竹竿双手奉上,只见老爷子熟络的推开鸟笼的笼子,里头是画眉鸟,那嗓音可是一等一的好。
易洵之定定的看着笼中愉悦的鸟儿,微微挑眉:“还是外公好手法,我日日喂养它,它却并未对我出过声儿。”
周邦国轻揉了下鸟儿毛绒绒的脖颈后,替它添了些饮用水,竹竿子递回到管家手里:“洵之有时候不是予以一饭一食就是爱。”他背过手,看向笔挺的男孩此刻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蹲下轻抚手旁的狗儿那光亮的毛色继续道:“明白吗?”
廊下很静,易洵之本来话也不多,他只是垂眸看着早已入睡许久的狗儿,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对于这个外孙,周邦国理解的少之又少,平日里都是周婉凝一人管束,只有逢年过节才见上一两面。比起亲手教授的周应淮,他时常觉着亏欠。
而对于自己的女儿周婉凝,前半生几乎顺风顺水,只因一己之私算计得来的姻缘最终也得到了反噬,如今惶惶终日不安,发病的时候甚至六亲不认,易洵之左右手的虎口还有着不同程度上的疤痕,那是周婉凝发病时控制不住自己咬下的疤痕。
思及此,周邦国叹了口气,随即询问身侧的管家周婉凝今日用药情况,管家回禀道她今日心情极佳,估摸着是近来易洵之常伴左右之余,未来儿媳也时不时的来跟前尽尽孝心,这难得的天伦之乐,让她精神大好。
爷孙二人难得交谈,送易洵之回他院子的时候,周邦国主动打破沉默:“洵之啊,淑慧那档子事儿若是你不喜,外公可以帮你推了,认她做义女”
易洵之把手中的栓狗儿的绳交由管家,然后侧眸看向脊背有些佝偻的长辈:“母亲喜欢,便是洵之所喜。”
听着易洵之无波无澜的声音,周邦国蹙眉,但自己也没资格干预太多,故此在沉默几秒后,心平气和的开口继续:“听家中伺候的人说,前几日她闹了好大通脾气,是我们外公这头没管教好下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