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即使去了地下,也无法魂归故里。
但他们没有想过,这处海岛上,有几万人都死于他们的屠刀之下。
他们有什么资格魂归故里?
他们只能留下,为枉死在他们刀下的嵘安人赎罪。
今日所有的血腥,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六百多名忍奴人的命,和他们来了岛上之后,消逝的那几万岛民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民兵们还算是争气,直到行刑结束,都没有一个手软的。
四百多名嵘安叛国奸人不够他们一人一个,于是他们自己商量出一人一刀,四人斩一个奸人的办法。
在这些奸人的鬼哭狼嚎中,刑场上的血色,又深了些许。
最后才是欺压岛民的恶人,他们都是那些忍奴人的岳家或是夫家。
过去的两年多,他们如何欺压同胞,今日他们的同胞,便都要一次性还给他们。
这批人的行刑,是由县衙专门实施斩刑的刽子手执行。
萧家军的刀,从不用在嵘安百姓身上。
即使他们是恶人,是叛徒,他们也该由嵘安的衙门行刑。
所以,狗头铡,便成了他们最后的体面。
他们即便是叛徒,也比忍奴人高贵。
忍奴人,连嵘安国的狗头铡都不配用。
夜幕降临,聚集在菜市口的人都陆续散去。
浸泡在腥臭中的石板路,也已被咸涩的海水冲刷干净。
希望今夜,岛民们都能忘记曾今的伤痛和无助,让自己变的坚强。
子时,县衙后面不远的山坡上,燃起了火光。
那是送忍奴人离开的火。
希望他们离开之后,记住今日的结局。
不管他们有无来世,都要记住,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否则,他们如何欺负别人,别人便也会如何‘回报’他们。
萧云彻又去了后山,李弘跟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这次剑武没再要求跟着自家主子。
他看不懂自家主子和李副将的‘感情’,他胆子小,不想知道伺候主子以外的任何事情。
“何时离开,去下一个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