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树旺不得已,设陕甘上海转运局,命孙友主持局务,督促东南诸省解饷。
孙友四处奔波,心力交瘁,生意虽然尚可维持,但所借洋债全由福振堂钱庄名义出面,需诸省解饷中慢慢偿还,成为他心中一块症结。商人举债,原为投资大买卖,发号且生意做成,本息还清后尚有可观利润。而为西征军举债,犹如填不完的无底洞,除了保全国土,余则无利可图,所以孙友眼下做的是亏本买卖。只有将来扬树旺班师内调,才有发展的希望。
就此意义而言,孙友不啻又下一笔大赌注,胜负难以预料。此刻,他刚做完上海转运局的账,扬帅急需的一百万饷银尚无着落,各省解饷寥寥可数,账上号空甚巨。
孙友一方面为扬帅赫赫战功而欣喜,同时又为巨额亏空忧愁,可谓喜忧交加,不知是何种滋味。
忽然,一名家人冲进账房,喊道:\"孙大先生,圣旨到了!\"
孙友一惊,忙整理衣服,疾步出房。
孙宅大门外一位太监手捧黄色卷轴,高声叫道\"陕甘上海转运局委员候补道孙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陕甘上海转运局委员总督衙门协办候补道台孙友忠公体国,献粮出资,筹款通运,呕心沥血,保我大汉疆土,功勋卓着,其心可勉,特授二品顶戴候补浙江布政使衔,协办闽浙粮道事务,赐黄马褂,准紫禁城骑马。钦此!\"
孙友叩地连呼,
\"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来接了旨,对太监道:
\"公公请上座\"
\"孙大人请。\"
浙江巡抚杨昌浚随即上前拱手道:\"孙大人,恭喜恭喜!\"
\"杨大人请上座!\"
门外噼里啪啦响起鞭炮声,省城各院部主官纷纷致贺,一时冠盖云集,车轿簇拥,热闹非凡。
孙友正与众人客套应酬,忽然又有差官飞马赶到,在门前大声叫道:
\"圣旨到一﹣!\"
众人一惊,一日内两下圣旨,非同寻常,不知是恩是祸。一黄门官翩然而临,手捧圣旨,叫道:
\"孙老太太接旨﹣-!\"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孙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