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全在一个动字。”孟修云缓缓道,“所有机关,不分种类,但凡起效,都在于变化。围绕动字,何物动,往何处去,因何动,何时动,可以推演出机关术的方方面面。”
苏篱闻言,心里头似乎也有什么动了起来,先前凭空冒出的那些构造,此刻都鲜活了起来。虽然一时间并未理解所有机关的细致原理,但一切有迹可循了起来。
“机关术,可在诸多情形下替代人力。你没有武力,无法将方才那片树叶击入墙内,但机关术可助你。”孟修云接着举起例来,苏篱听入了神,起初她还以为孟修云来串门,另有目的,眼下是丝毫不疑了。
孟修云平日虽然冷冰冰,但授起课来倒是有趣,他拿院里的陈设,一一道来,苏篱竟一点不觉得枯燥。他未讲现成的机关,但苏篱听着,只觉得周身处处都可以是机关。本不该有什么绝对,她的思绪一下子开阔了许多,便如涓涓细流,遇着高山奔流而下的瀑布,一道朝大海汇流去。
孟修云讲到兴起,不自觉站起身。阳光柔和了许多,树影洒落在他肩上,秋风爽利,鼻尖还有桂子淡淡的甜香,苏篱仰头看着他,有些出神。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二人沉迷其中,都未曾留意,客房那头的小厮,将孟修云的晚膳也送了过来。
孟修云干脆就留下用膳了。
“明日再来。”用过膳后,孟修云同来时一般,未打招呼,径直离开。
苏篱瞧着他的背影,确实是个称职的好夫子。她心情大好,哼着从前阿娘教的小曲,归整起院里的桌椅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孟修云今日的面色柔和了些。
脚下似是碰到了什么,她低头打量,是块玉佩,颇有些眼熟,是孟修云腰间挂着的。
想是方才落在了此处。苏篱本可以等明日再归还,但鬼使神差般,她朝院门口行去,借口晚膳后在外头散散步,往客院那头去了。
她刚到孟修云的院门附近,便遇上他出门。她正想上前问好,但瞧着孟修云面色颇为神秘,不住打量四周,苏篱赶紧寻了个隐蔽处躲着。
苏篱握紧了手头的玉佩,犹豫了几息,决计跟上先看看。说来也怪,孟修云脚下步子不紧不慢,她将将能跟上,且一路上一个巡守的弟子也未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