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都很疼她,她还有个大她四岁的长姐,同样对她爱护有加。
苏篱家村子所处之地气候宜人,村口有条河流过,庄稼长得极好,平日里大家伙还能在河里捕点鱼,打打牙祭,或是卖给邻村。
苏篱还记得,河边有几个渡口,偶尔有货郎来卖货,所以虽是小村子,但外头时兴什么新的机关或是小玩意,村里也能见识一番,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如此,苏篱幼时过得颇为满足。自打能记事起,她要么跟着阿姐一起去给田里的阿爹送饭,要么在家看着歇息的阿爹做木工,陪着阿娘织布。她也喜欢上手,打小就做了不少木工小玩意。
那样的日子,十分惬意。夏日里,偶有暴雨,大家都被淋透了,但候上片刻就能见着天边挂起七彩飞虹,隔日还能采着菌子回去加个餐。冬日里不算太冷,若是下雪,一家人都会挤在窗边看看稀奇,屋里烤着火,火里扔几个柑桔、地瓜进去,简直太快活。若是杀了年猪,家里人都要胖上一圈。
阿爹阿娘甚至愿意送她和阿姐去村里的夫子家念书,没少被村里人暗地里笑,但他家不在乎。
她和阿姐虽是女子,但念起书来一点也不比男子差。在夫子家,她还认识了邻村的少年,他老给她带他们家种的果子吃。
后来,她阿姐开始要议亲了,她渐渐也懂了男女之情,偶尔会想着,几年后,邻村的少年会来自己家提亲吗?
一切都在五年前发生了巨变。那日,苏篱同阿姐去附近的山上摘果子,不知怎的,迷了路,竟在山上睡着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醒来之后就记不清了。回家后没几日,阿姐病倒了。
村里的大夫瞧了,只说好生养着。又过了几日,阿姐越来越萎靡,整日唉声叹气,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家里又请了旁的大夫,只是称奇,如此年轻的丫头,怎会有情志之病,家中是否有什么大的变故。一家子思前想后,都想不通。眼见阿姐茶饭不思,阿娘狠了心给她灌米糊喝,她只紧咬着牙关,一心寻死。
家里没法子,请了神婆,也看不出,只说阿姐像是被一团死气所笼罩,早日准备后事。
那一天还是来了。阿姐就这么郁郁而去。
如此一来,苏篱一家子都悲痛不已。可是日子还是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