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下葬后,一家子慢慢走了出来。
结果不到两年,苏篱的阿爹也病了,他同苏篱阿姐当初的样子有些像,又不完全一样。他总是做噩梦,到后来甚至不敢躺下,直说梦里十分可怖。家里请了大夫,神婆,道士,法事做了一场又一场,都没什么用。终于,苏篱的阿爹强撑着好些天没有睡,就那么硬生生的去了。
苏篱的阿娘一夜间白了头,但苏篱还未出嫁,她还得撑着。只是她家出了这等怪事,以后谁还敢娶苏篱。好在邻村的少年一直没有放弃,他家不让他来寻苏篱,他还是会悄悄来,他说他不怕,也不信。等苏篱及笄,便来下聘。
日子有了些盼头,结果苏篱最害怕的事发生了。眼看苏篱及芨了,那少年也生病了,同先前一样,大夫和神婆都看不出端倪。少年家里将他送到庙里暂住,也没什么用。一日又一日,他总像是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对将来的日子充满恐惧。有一日,他离奇暴毙,眼里满是惊惧,竟像是被活活给吓死的。
村民们终于受不了了,都说苏篱是灾星,是不祥之人,村民们还算良善,念着她阿爹生前经常帮着村里修缮农田水利机关,没有下死手,只是将苏篱和阿娘赶出了村子,不许她们靠近村头一步。
苏篱和阿娘便住在村外的破庙里。如此又过了一年出头的安生日子。可不知怎的,苏篱的阿娘也病了,她开始胡言乱语,整日说看见了苏篱的阿爹还有阿姐,一家人十分惬意。不仅嘴上说说,她做饭时开始备上四副碗筷,非说家里有四个人。慢慢地,她变得越来越疯颠。直到那个寒夜,苏篱听见动静,发现阿娘出了门,她飞快地跟上,还是晚了,阿娘竟摸去了河边,说苏篱的阿爹要吃鱼。阿娘活活冻死在了河里。
苏篱便只剩下自己一个。她想不通为何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