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看着站在门内的沈工臣,对上他不悦的冷眸,到了嘴边的抱怨又生生咽了下去。
她声音弱了几分:“我敲了两次……”
沈工臣不说话。转身进了屋。
柳岁岁立马跟了进去,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房间内燃着两盏高烛,将屋子照得很亮堂。
沈工臣坐在书桌前,他面前摆放着一大摞的书信和文书。
柳岁岁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便径直去了内室。
内室极大,里面还用屏风隔了一个浴间出来。
她将刚买的礼物放好,春杳领着人送了热水进来。
待人出去后,她便拿了自己的衣服进了浴间。
水有些热,出来时,她整张脸都热红了。
但洗得很舒服,她用帕子将头发擦得半干,便走出去叫春杳。
春杳就守在门口,见她洗完,便让人将水抬出去,又换了新的热水进来,接着将柳岁岁脱下的衣服拿走去洗。
待屋子里安静下来,柳岁岁靠在床头,本想打起精神等沈工臣。
但大概是今日赶路加晚上又玩到很晚,一上床,她就开始打哈欠。
哈欠一个接一个,她强撑着眼皮看着外间的灯火。
脑子里划过沈工臣的冷脸,犹豫了一下,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塞了进去。
等沈工臣忙完进来,看着睡得就差没流口水的柳岁岁,脸色更冷了。
他去了浴间,原本冒着热气的洗澡水已经凉了。
脱了衣服,他抬脚进了浴桶。
沈工臣将整个身子靠在浴桶壁沿,冷眸微阖,脑子却异常清醒。
她到底是年岁小。
她总说他不懂情爱,可她又哪里会懂?
懵懵懂懂,傻傻的,纸上谈兵倒是挺溜。
两人相处这么久,他处处待她不同,她却毫无察觉。
罢了!
慢慢来!
是他太操之过急!
一向我行我素强大到根本不会顾及旁人的沈大人,人生第一次,自己哄好了自己。
他起身踏出浴桶,穿上黑色里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