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扭头看着身旁的柳岁岁:“我家娘子天生好福气,在山下时有沈大人护着,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竟也有一个闫述护着,属下瞧着他手里竟还有闫氏一族的令牌,那可是前朝皇族之物,只有太子才有权掌管,他怎么会有?”
抱剑站在窗外的北斗冷冷出声:“如果我没猜错,闫述才是前朝太子之子。”
“那闫泰……”
“他是闫述的叔父,当年闫述父亲死后,本该闫述继位,但他打小体弱多病,也无心谋反之事,闫泰便理所当然地继位,并将闫述送去下面的庄子。”
柳岁岁有些意外。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她虽然觉得闫述身份不简单,但也没往深处想。
没料到,他身份竟如此尊贵。
虽说已经都过去了,但前朝太子之子……那也是不容小觑。
但很快,她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前朝太子之子……这种身份,他如何能活?
柳岁岁心慌意乱……她要救他。
可是怎么救?
即便是她求了沈工臣,沈工臣给她这个面子不杀闫述,可是……可是宫里的那位主子,他又怎能放过闫述?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个道理柳岁岁都懂,作为一国之主的皇帝怎会不懂?
柳岁岁想,若她是皇帝,她也会杀的。
毫不手软,全部杀尽,心软终成祸患。
可她不是皇上,她是柳岁岁,是一直被闫述保护着的柳岁岁。
很快,外面又传来消息,说闫述掌管了御龙山庄的一切,但他却一直不愿继位。
哪怕一众老臣跪在他面前,他亦没有开口。
天黑之际,闫述来到她院中。
他没进屋,柳岁岁走了出去。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子里,柳岁岁见他脸色苍白,二话不说地一把将他手腕薅过来,开始给他号脉。
脉象有些虚,心脉受损的迹象越来越重。
她抬眸看他:“你再不珍重自己,活不过三十去。”
闫述勾唇,一边慢慢抽回手来一边轻声道:“活那么久也无用,不如早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