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遭到士卒“爱抚”的地方,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地道口多大?地道多长,两端的进出口都在什么位置?”
马通海答道:“二人宽,一人高;具体多长不知道,总是不下二里地;城中的进出口在我家东边最里侧的柴房,出口我所知的是到黑木峰下边,具体有几个不知道。”
“这条地道何时挖的?为何而挖?”
马通海揉了揉脸,缓声道:“最早是六年前挖的,当时只是为了给我自己留条后路,挖到城外而已,后来才和北孟里应外合,让他们那边也挖过来,连通了。”
“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留后路?六年前的马家,不正是最景气的好时候吗?”
“景气?是啊,确实是最景气的好时候,所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的灾殃,也是那时而起的。”
马通海忽然变得推搡,林清儿就十分不解了。
六年前大周和北孟尝试着官方组织合法的边境榷场贸易,让行商走镖的马家乘上了东风,这才给如今的马家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而马通海提到这时,竟然是满脸的苦涩和心酸,叫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灾殃?”林达海追问。
马通海于是干脆沉下心来,从六年前开始讲了一个故事。
六年前,鲁王决策要与北孟开边设口,撤军通商,以利好双方。
马通海闻讯而至,将自己几乎所有能够调集的资本投入其中,以期大赚一笔。
但是却因为西北侯府的关系,让马家的生意层层受挫,处处难得批准。
当时的马通海虽然难为,但是也没有怪到自己老友的身上,反而默默承受下来,尽量变通活动各处关节,让事情尽量顺利。
赚钱嘛,生意,不寒碜!
但是当马家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终于能够前往榷场开口边贸时,竟然荒唐地在大周这一侧空出来的禁兵区遇到了马匪劫掠!
而且对方显然就是中原人,甚至不少带着腹地的口音,连演都不演一下!
明摆着就是“家里”有人派来搞你的。
货被抢了,人被杀了,被自己派去榷场开口开眼界、养资历的天资优越的三儿子也没能回来,连尸首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