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枫院。
叶扶苏看着铜镜倒影里的伤,柳眉捏起。
血肉模糊的牙印……
当时,他起了杀意。
他那样的人,即便是年少困境时,也是一头还未长成的豹子,一旦掉以轻心,将会给人致命一击。
是个烫手山芋。
他不能待在侯府,更不能待在阿越身边。
叶扶苏拿起帕子,浸湿了水,仔细清理着伤口,缠上纱布,再更换了一件立领的衣裳,系了一条丝带,这才遮住脖子上的伤。
处理好后,她立即去了侯府最偏僻、最落败的北厢一角。
刚靠近,便听闻里面传来不耐的叱骂声: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
“连个勺子都拿不稳……弄得衣服上全都是,怎么不死了算了!”
啪!
婢女一巴掌击打在妇人的手背上,疼得妇人手上一颤,勺子和碗一同摔在地上,眼中一片浑浊涣散,嘴里痴痴的喃着:
“叶郎,你在哪……叶郎……”
“又摔了碗,你自己打扫!”
“叶郎……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婢女气坏。
这个疯子!
伺候这个疯子,她也快要被逼成疯子了!
她愤怒的挽起衣袖,就要强行掐住妇人的脖子时,一只冷凉的素手突然捏住她的腕子。
“谁……啊!”
咔嚓!
痛!
她的手!
“啊!”
“区区贱奴,胆敢以下犯上,凌辱夫人,将你发卖至青楼也不为过。”叶扶苏嗓音极冷。
陈玉受惊,扑跪在地上:
“大、大小姐……啊……大小姐息怒啊!”
她的手!
该死!
大小姐怎么会突然来北厢?
“奴婢不敢以下犯上,方才是在……在伺候夫人用膳,但夫人不小心摔坏了碗,奴婢正要打扫……是是,正准备打扫……啊!”
叶扶苏冷冷挥开她。
是打扫,还是欺凌,她长着眼睛,自会看见。
“好大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