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初夏雨后,天边微微能见彩虹。
普隐寺内钟鸣阵阵香火缭绕,一名青衣女子正跪立于大雄宝殿中央做着早课。
忽然,身后传来异响,一柄宝剑架上女子雪白的脖颈:「小娘子莫要乱动,否则我这把宝剑可是不长眼的。」
沈珍缓缓睁开双眼,转动着手中的青绿佛珠,喃喃道:「真是…师傅回来又该说我了。」
——
「咚——」
早课结束。
一队人马也匆匆步入大殿。
为首的男人盯着地上的尸身皱了皱眉,又将目光移到大殿中央那道跪得笔直的背影身上:「敢问姑娘,你可有看到是何人杀了此歹人?」
沈珍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东西:「不知。」
男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一,这里只有我一人,难不成你觉得是我一个弱女子杀了他?
二,即便我知道,又为何要告诉你?难道我不怕你是另一波歹人吗?」
沈珍不卑不亢,一点没有惧怕的意思。
是了。
男人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寺庙,弱女子,尸体,同处一室。
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而且还能如此冷静地回答他的问题。
「是本王唐突了。」
男人拱手作揖:「本王乃大燕定王,萧玠。并非姑娘口中的歹人。」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沈珍也回了个礼:「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我确实不知。在我早课之前这具尸身便已出现在大殿。」
「与一尸体同处一室,姑娘就不害怕?」
「修行之人早已看淡凡尘俗事,生老病死乃世间规律,有何可怕?生者所能做的,无非是为往生者超度两句罢了,」
「姑娘心胸开阔,是本王狭隘了。」
萧玠挥挥手,示意兵将撤出大殿。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道坚毅挺拔的身影,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不知姑娘芳名?」
「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