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萧玠怎会猜不到嘉元帝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你醉了。」
嘉元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自嘲道:「醉了?也许吧。清鸿,你知道吗,我明知她对我无意,却还是去求父皇赐婚。
父皇便问了我方才那个问题,可最后我选择了权势。当初我试图用「即便我坚持了,强留在身边的也只是一具空壳罢了」这句话说服我自己。可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我总会想,万一呢,万一我坚持了,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他连「朕」都不称呼了,可见林稚楚在他心中的分量。
只见他忽然放下酒杯,转而抓着萧玠的手道:「你比我幸运,也比我坚定。她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能安心了。」
「能告诉我她的墓在哪儿吗?」
萧玠沉默了半晌,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想,总要带她去看一看的。
「不知。」
嘉元帝摇了摇头,回忆着十六年前的事:「彼时她因为难产而气血亏尽,大夫说已经回天乏术了。她将阿珍托付于我们,说临死前想穿上她娘为她准备的嫁衣,让我们出去等着。
结果我们在外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她出来。待我们破门而入之时,屋内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我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她的尸身,只好为她立个衣冠冢,就葬在后山上。
直到现在,我都在幻想她是不是没死,会不会哪天突然就出现在朝堂之上。可是没有,从来没有。」
萧玠看向台下的沈珍,对方仿佛与他心有灵犀般朝他看了过来,眉眼弯弯。
这要让他怎么对她说出口?
说你的母亲过世了连个像样的墓都没有?甚至连尸身都没找到?
嘉元帝眼神迷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喃喃自语道:「阿楚…你为什么到死都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萧玠面露错愕。
什么意思?
阿珍不是沈国公的女儿?
那她会是谁的孩子?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人的身影。
细细想来,他们两个确实很像。
可惜